“爹,娘,山花妹妹说得有道理,虽说这样做看起来少了些人情味,可是韩家已经多次针对俺家,且不说韩婶子对山花妹妹做下的事,就说去年收豆子的事,就不该轻易地放过他们。
就是俺们家一次又一次地轻易放过他们,才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什么乡亲情谊,什么差点成亲戚,也亏得他们还能说出口!
他们上山偷俺家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乡亲情谊?还差点成亲戚,如今俺还真是庆幸没与这样的人家成亲戚,否则俺还不知道要怎么做人咧!”赵梓霖的声音从堂屋外传来,几个人看向门外,只见赵梓霖扶着已经大腹便便的沈容梅走进了堂屋。
“爹,娘,俺也觉得山花妹妹做得好!你们总是心太软!如今俺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眼红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
如果这次就这样放过,大家都觉得俺家软弱好欺,以后指不定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那俺们还怎么安生过日子?
将他们送去镇公所,肯定是送去县衙,到时俺家也得有人上公堂应辩,到时爹可别心软,无论县太爷如何判罚,他们都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赵梓诚也随着赵梓霖夫妇的脚步进了堂屋,身边还跟着赵欣。
“什么?还要俺去临溪镇上县衙的公堂,这,这可如何是好?”赵黑牛猛地听赵梓诚提起要自己去县衙应诉,心里又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这辈子赵黑牛都是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就算与人有什么争执,大多也是能退则退,县衙不是没去过,与段夫人之间进行的豆腐坊和后山的转让就去县衙办的有关手续,可那毕竟只是办手续而已,如今要自己上公堂应诉,想起那凶神恶煞般的衙役。赵黑牛心里就打哆嗦。
“爹,你怕啥呢?错得又不是俺们,县太爷怎会不分青红皂白,放心啦。到时段三老太爷一定会有情况说明一起送过去的。”赵梓诚倒没考虑到自家老爹会如此抗拒上公堂,连忙劝慰道。
“姑丈,没事,到时俺让魏大叔陪你去,他在临溪镇人头熟,一切就交给他去安排,到时姑丈只需按照魏大叔的话去做就成。”孙灿烂心里自然明白赵黑牛是怎么想的,她已经盘算好如何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对于魏长生和朱福全的行事能力,赵黑牛是相当佩服的。如今事已到此,的确也不宜再退让,于是也只能按捺妻心底的不安,静等魏长生和朱福全将人送去镇公所后镇老的安排。
闲聊了一阵,赵欣想起方才后山的事。不由嘟着张嘴怨起自己来:“俺现在超级后悔,刚才俺就不该那么快提醒他们趴下,就该让他们再多受些苦!”
“你这丫头!再让蜂咬下去,肉疼的是他们,可心疼的还不是俺们自己?你忘记了,山花曾经说过,山蜂可不像马蜂。山蜂咬了人后自己也死了……要是再让蜂这样咬下去,蜂就得死一大堆,没有了蜂,俺家还拿啥去采蜂蜜cǎi_huā粉?你吗?”赵婶子狠狠地挖了赵欣一眼嗔道。
“嘿嘿,娘,你没发现吗?俺家的蜂那可是有灵性的。它们只是追着他们飞,却并没有咬多少,你也别心疼,就算死一些蜂,有山花妹妹在。一定会重新让蜂群兴旺起来的!”赵欣嘿嘿一笑,对着孙灿烂挤了挤眼睛。
“欣姐姐,可真会抬举俺,你那么一说,俺都快成了蜂神了,只要俺一招手,让蜂儿往东蜂儿就往东,让蜂儿往西蜂儿就往西,这不是神是啥?”孙灿烂白了赵欣一眼,半真半假地说道,这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顿时原本有些沉郁的气氛欢快起来。
“哎哟……”也许是笑声感染了沈容梅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狠狠地蹬了沈容梅一脚,让沈容梅惊呼出声,随即大家将话题转到了沈容梅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赵氏夫妇终于放下了对韩家处置的不安情绪,沉浸在儿女绕膝孙子即将问世的喜悦中,那韩家的七个人可就惨了。
刚才后山的那一番鬼哭狼嚎已经惊动了不少人,赵家在后山养蜂的事早就不是秘密,如今见魏长生和朱福全押着他们向镇公所去,再看看这七个人的模样,心里自然明白这几个人没偷到蜂,反而被蜂咬得面目全非,围观的人自不在少数,奚落声此起彼伏。
“你们说这几个到后山去究竟为了什么?”
“那还用说,偷蜂蜜去的吧。”
“啧啧啧,看这猪头样,没吃到蜂蜜却被咬的满头包。”
“活该啦,那后山如今是赵家的产业,就算没去偷蜜,被叮成这样也是活该!”
“不过那赵家在后山养蜂,也是挺危险的,要是俺们经过后山被蜂叮了可如何是好”
“没事你去人家的山上干吗?难道你也有心去偷蜂不成?”
“去去去,俺可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
“哎呀,其实你们也别把蜂想得太危险!告诉你们啊,俺小时候听俺爹说过,山蜂若不是感到有威胁,根本不会对人发动攻击。这几个人一定是去偷蜜,才会惹怒山蜂。”
“这位兄台说得没错,俺也听人说过,山蜂一般不会主动攻击……谁让他们嘴馋,叮了也是白叮,这种只想着不劳而获的人,就该多叮他们几下!”
……
沿途看热闹的议论纷纷,对着韩家这七个男女指指点点,大多是指摘韩家的话,只有偶尔对赵家养蜂的担忧。
镇老已经听说了赵家后山发生的事,所以当魏长生和朱福全将韩家七人送到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