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灿烂拿着账本和银票向赵梓诚交账的时候,这次赵梓诚却没有接过账本,更没有收孙灿烂交给他的银票。
当他得知这是从京城段子轩那里传来的蜂产品收益时,连看都没看直接将账本和银票推还给了孙灿烂:“山花妹妹,俺爹娘都说了,所有蜂产品的收益,一概不入俺家的账,以后俺这里只做豆腐坊和出租店铺的账,至于编织坊和蜂场的账,请山花妹妹自己收好了!”
虽然孙灿烂心里早有预感,可是真到临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谁都不会嫌钱多,特别是赵家如今其实还有许多地方需要银子,可是赵家人人都没有被富贵迷了眼,这让她觉得自己这一年多的辛苦和努力还是值得的。
可是她现在的年龄又不适合自己去买店铺买田地,这么多的银子放在她手上可就有些浪费了,银子生银子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这事赵梓诚自然是做不了主,虽然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如今赵梓诚渐渐已经有了一些小老板的气势,跟在孙灿烂身边的时间久了,在为人处事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可是比起段子轩那样经过走南闯北的商人,可就差太远了。
依孙灿烂个人的意思,还真希望赵梓诚能够跟着段子轩学上一段时间,可是一来赵氏夫妇不舍得赵梓诚小小年纪背井离乡东奔西走,二来如今段家还处于动荡不定的时期,故而也只能让赵梓诚继续在山岗镇。
平日里孙灿烂也会一点一点将她脑子里的一些经商理念灌输给他,所以赵梓诚现在与客人打起资产来,已经算是比较老到了。
如何用好手上的这笔巨款,孙灿烂最终还是找上了赵氏夫妇:“大姑,姑丈,这是今年一年蜂产品的收益,俺想……”
还没等孙灿烂将话说完,赵婶子就打断了她的话:“山花。这养蜂的收入,你自个收好。也并不是大姑与你算什么账,你还有很多的事要做,那都需要银子……
原本说好那几间店铺的租金由你来收。如今却又成了俺家的,再加上豆腐坊的收入、后山种菜种棉花的收入,俺家这一年的收入并不比你那少。
俺还想着从这些收入里,分一部分出来给你留着,可你姑丈却说,你一定不会要的,所以这些收入俺就不与你客气,俺们家全收下了。
可是这养蜂的收入,俺家的确不能再收,原本这蜂就是你和你自个的人在伺候着。俺们可是伺候不来的。
对了,今日沈夫人传来消息,杨集镇那边有户财主家里小举家外迁,需要将他家在杨集镇上的百来亩良田的在杨集镇上的宅子一起出手,问俺们可想买下来?”
赵婶子如今越来越有当家娘子的气势。说起话来安排起事来干净利索得很。
临溪县山多良田少,大多都集中在杨集镇那边,山岗镇这边却是山地偏多,所以虽然买地的事托给沈掌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还是第一次传来消息。
“大姑,沈夫人真的有消息了?那就尽快安排一下,请沈大叔辛苦一趟。陪着俺姑丈和二虎哥去杨集镇看看,若那田地的确不错价格又合适,俺家干脆就买下来。俺大虎哥可是一直都念叨着自己种粮食呢!”孙灿烂一听有良田出售,心里喜不自胜,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反正现在赵家和她手上都有现成的银子。
“山花的意思是俺家买?”赵婶子一直以为中孙灿烂自己买。倒还真没考虑过赵家将那百来亩地给买下来,若是有百来亩地,算不上是大地主也得算是个小地主了。
“是啊,俺自个现在倒更倾向于买店铺,大姑不会是要俺去做种田姑娘吧!”孙灿烂对着赵婶子嫣然一笑。有些调皮地说笑道。
“买了地也不一定要自个去种啊,就算俺家真能买下那些地,俺家也种不过来,到时多半的地总也是要租给人家种的。”赵黑牛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一片良田,可他自己就站在良田中央,那种有田有家有粮的感觉,顿时让他感到分外的满足。
“不过山花,俺听沈夫人说,那片地很不错,想买的人挺多,只是人家不拆开零卖,而且还得买下他家的宅子,对了,他家还有近三十个长工也要一并收下,故而一时间没能卖出去。”赵婶子接过赵黑牛的话将沈夫人带来的信息原原本本地转述给孙灿烂。
孙灿烂对长工与家仆的区别还是了解的,所谓家仆属于贱籍,主家可以随意发卖,长工则不然,长工相当于前世的长期合同工,在长工没有过错的情况下主家若是将其辞退,主家是需要对长工做出相应的赔偿的。
这卖田地的人家有这样的一个要求,倒也不为过,只是这些长工的情况却需要好生了解,否则就有可能接手一个烫手山芋。
“什么都得自个去看过才能清楚,这事易早不易迟,看看沈大叔那边这几日可能抽出空来。俺们家这边俺让魏大叔陪着一起去杨集镇走一趟。”孙灿烂可不想让赵氏夫妇再有犹豫的机会,三两下就将事情定了下来。
经过一年的接触,孙灿烂觉得魏长生和朱福全两个人各有长处,魏长生稳重,与人相处进退有矩,在对外的交际能力上是个不错的人才,所以现在只要有什么需要与外界打交道的事,多半是派给了魏长生。
朱福全交际能力上比魏长生要差些,可是他记忆力超强,可以说过目不忘,对账目几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只要他接触过的账目,但凡有差错总逃不过朱福全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