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满面桃花地盯着小芊顾盼神飞的美貌,借着点酒劲,问道:“女士,你是哪里人?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芊桃腮带红道:“小女子不过是这里的一个下贱奴婢,博士您不认识我理所当然。”
约翰哦了一声,疑道:“那你本应该干些粗活,为何穿着一身光鲜,给我过来送夜宵呢?”
小芊轻声哭诉道:“只因小女子自小体弱,实在受不了那么多超强度的劳动,就只能以这种方式过来委屈求您了。”
她哭得楚楚可怜,让约翰顿时同情心泛滥,而他也立刻明白了小芊的意思:她不想跟其他女奴一样忍受着巨大的压榨,就想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过来,给他以最美好的第一印象,好让他‘收留’她,给她一个轻松且吃香的活儿,让她活出人样。
小芊哭着哭着,便单膝跪地地哀求道:“小女子恳请约翰博士收下我,我不想再饱尝一天那样的非人折磨了,若是约翰博士肯让我留在您身边,小女子愿意对您鞍前马后地尽心侍奉,做一个奴婢的本分工作,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约翰招架不住仙女般的她的低三下四,便立刻扶她起来,苦笑道:“女士不必如此,快请坐,你的苦楚我已经了解到了,我也是真心想帮你的。”
小芊眼睛一亮,道:“约翰博士,这是真的?”
约翰强颜欢笑地微微颔首,表示他已经勉强同意了,因为他自恃是高高在上的大学者和研究员,对像小芊这样卑微的小草根本不屑一顾,他骨子里也有像日本人那种歪曲的‘高贵民族’、‘高贵血统’的‘自豪感’,认为人天生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像他这样出生在日不落帝国的‘高贵种子’,是不会对羸弱积重国家的人看上一眼的,因此像小芊这样在他眼里天生就是贱奴的下等人,他在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答应她的哀求的,而且还会冷酷无情地把这样卑微的野草踩在脚底下。
但他也确实克服不了自己的好色之心,尽管小芊自认是下等贱奴,但她确实长得出类拔萃,让他心动不已,而且因为他自身有很高的学问,所以对气度不凡的人有着超常的敏感度,刚才小芊在他眼前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下意识地感知到了她不是一个平庸无奇的女子,因此才想跟她好好聊上一聊,看看她的涵养高度。
但没想到才喝了一杯酒,就出现了这样让他尴尬的小插曲,因此他心思不定地思索着:我是救她还是不救?
要说救她……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是这里的研究带头人,发话的分量丝毫不比这的最高长官低,甚至可以说是更高一些,因为他是直接受日本军部保护的,任他官再大,谁敢轻易招惹他?!这里的人人都对他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所以他想救小芊这样的蝼蚁般苟活的人,可以说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只要他发话想提拔她,谁敢放个屁?!
可他就是放不下自己自恃高贵的架子,如果小芊是个记者或是地位不低的大小姐,他巴不得对她献媚奉承,可她却主动说出了自己下等的身份,这让他出于歪曲的观念又对想救她有些动摇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疼爱小芊的楚楚可怜,这并不是出于他的良心发现,而是他狡猾地想:这样惹人怜爱的小野猫,不好好利用一下她的价值,实在是一大可惜!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芊扶回到椅子上,微笑道:“女士请放心,你的请求约翰义不容辞,我明天就跟管事的一说,要他把你从工地和洗衣房放出来,从此以后你就到我的身边来侍奉我,我会全心全意地爱护你的。”
约翰又和小芊喝了三杯酒,二人都喝得上头了,约翰红光满面地对小芊嘿嘿一笑,问道:“女士,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气度不凡,绝非寻常女子,敢问你的芳名?”
“孟芊芊。”小芊应道。
“孟芊芊,这个名字很动感,很可爱,女士果然是人如其名!”约翰恭维道。
小芊笑而不语,主动和他碰了一杯。
约翰接着问她有没有读过书她是武汉女子大学化学系的学生,今年本该读大三,但是回乡遭了难,被鬼子押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来,沦为服苦役的奴隶。
约翰感叹道:“唉!真是生逢乱世,七灾八难全赶上,女士你本应在祥和安定的校园里,坐在教室里朗朗读书,完成自己的学业。怎料命运多舛,被无端押送到了这里,忍受着非人折磨,真是让约翰心痛不已。”
当然他也只是对小芊的不幸遭遇同情一下,他不会对无关自己的那些无辜者们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因此小芊也只当他这句话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仍是一言不发,脸色阴晴不定地和他再碰了一杯。
这杯喝完后,约翰突然两眼放光道:“女士,你说你在大学读的是化学系?”
小芊微微颔首,说她对化学特别感兴趣,约翰顿时心花怒放,道:“女士你知道吗?我就是学化学出身的,我是曼彻斯特大学化学系的高材生,在学校的成绩名列前茅,我不是喜欢炫耀和吹牛的人,只是对你实话实说而已。”
小芊会意地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敬酒道:“能认识您这样在世界顶级学府脱颖而出的大学问家,我感到十分荣幸!我敬您一杯。”
约翰满面春风地端起酒杯,道:“能认识女士,也是约翰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请。”
喝完这杯酒,约翰便借着酒劲给小芊滔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