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四处看了看,没有什么收获之后,吴呈长让大家收了队。
警车上,吴呈长坐在副驾,陈生在开车,大家从下午就开始忙,也就现在稍稍放松了下来,都没说话在养神。
吴呈长拿出手机,短信箱里有新的消息,简单的‘我很好’三个字,他的心却莫名了安定了许多,静默片刻,他扭头又看向窗外。
陈生看着吴呈长,心里奇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为什么师父和师娘不结婚呢?
入夜,吴呈长未归。
她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轻薄的毛毯在手里被紧紧攥住,她捂住胸口翻了身,希望疼痛能减少一点。
那种从心口发出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清醒并痛苦的折磨着她。
她渐渐呻吟出声,却始终不想伸手去拿药。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止痛药能缓解她的疼痛,却也会加剧她的病情,让她形成依赖,她想如果我再忍一忍,这场疼痛会不会就过去了?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她只开了床头的台灯,屋里是暗的,她习惯了倒杯水在床头,伸手去拿,有人却已经递了过来。
她瞬间警醒,想翻身起来,胸口却又袭来一阵疼痛,她不得不重新匐了下去,败给了病痛。
疼痛间她听见有人说:“如果你很疼,为什么不吃药?它可以减轻你的痛苦。当然,如果你想从此摆脱痛苦,为什么不答应我的交易?”
她很渴,需要水来缓解。她没有答他,而是伸了手去接水,喝了两口,静静歇了一会才抬头去看那人。
他拖了椅子,就坐在她床边几步远,但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他藏在黑暗里,却能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她不习惯这种场景,也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对话。
于是伸手拉灭了台灯,屋里瞬间陷入漆黑,只有窗外路灯投射的昏暗光亮,勉强照出了屋里陈设的轮廓。
她等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她再去看他,他仍然坐在那里没有动,仿佛在等她先说话。
秒针滴滴答的在转动,两个人在黑暗里无声的对峙着,她感觉得到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
她忽而笑了,轻笑一声,他听在耳里,不明所以。
她开口说:“你走吧。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不在乎你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关于她的未来,她已经没有未来。
他不解:“为什么?我有脏源,我可以让你从此过上健康的生活。”
他戴着帽子,帽檐依旧拉得很低,黑暗里只能看出他很瘦,高,但他的声音,却刺穿耳膜,直达她的心底。
她静静沉默了一会儿,问:“难道心脏可以培植么?”可以放在冰箱里保鲜,想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就可以么?
他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等他回答,又道:“三个月前你就来找过我,所以,我为什么会答应你?”
人的心脏离了**如何存活?
除非他有一个随时随地可以移动的**,否则他怎么可以随时的说自己有脏源?一个**一个人,怎么会愿意随时献出自己的心脏?任别人处置自己的生命,随时终结自己的一生?没有人有这个权力,她也确信,这颗心脏的主人绝不会自愿。
“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安静的躺着,等待手术成功就可以。”他说。
“我不会拿别人的命来换我的命,如果那个人是健康的,就更值得拥有幸福的生活。”她顿了一会,“……更何况,我已经没有未来。”即使换了心脏又如何,她要在牢里过一生么?
“你所担心的,我统统都会解决。难道你不想活下去吗?”他追问。
她没有说,没有说她为什么没有未来,他却知道,说会解决她担心的问题。她牢牢盯住他,问:“你是谁?到底是谁?”
他却不再说话,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起了身准备离开。
“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我交易的条件、目的都只是想让你活着而已。”他说着,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放在她的床头,又往阳台走去,他是从阳台进来的。
他又说:“不要考虑得太久,我会再来找你。”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急不慢的走向阳台,丝毫不怕她会追上他,双手在阳台上一撑,身子向上一跃跳了下去。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毫不费力的追上他,甚至和他过上几招。但那是以前。
那个人走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拉开台灯,床头上他留下的是止痛药,**身上写得是‘**’。陆晙给她的份量在严格管控之内,而他,却留下了满满一**。
他不在意她是否会依赖上药物,因为他能治好她。
林语想起他从阳台上跃下去的侧脸,路边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他的侧脸,非常白皙。
她能在脑海里清晰得勾勒出他的身高,体形,下巴和侧脸,但是他的眼睛和鼻子,被帽子严实的遮盖住;他的气场是危险的,但对于她,似乎又说不太清楚。
她想不起,想不起生命里是否有这样一个人。
他是谁?到底是谁?
凌晨,周弯和老顾那边都传来了消息。
老顾去修车行想看看郑中成车内的导航有没有记录,结果导航硬件从内部被破坏,系统无法读取,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而医院那边也证实了郑中成曾吸过毒的猜测,郑中成的血液检查报告,代谢类物质超出正常人体质的两倍多,而且还有兴奋类物质。
这让他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