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手灭了李家,你算是帮凶,姑且放在一旁。但是父皇的宠爱呢?”临安公主冷笑,“叶氏为什么得宠?还不是因为她和谢容桑有关系,谢容桑是谁,妄图覆灭大越的人,她是整个大越的敌人。”
“赵王兄,你身边的人都和谢容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也有嫌疑。”
赵天麟脸色突变,当即疾声说道:“你胡说,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谢容桑!”
瞧着这“花容失色”的样子,临安公主轻笑,“你慌什么,你若是真的和谢容桑有筹谋,你早就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了。”
赵天麟不知道,早就有人查过他了,而且还不只一个,赵天祁、云锦、临安公主,他们都查过。
……
赵天麟一直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不仅是因为叶家和谢容桑千丝万缕的关系,更重要的是,祁王上位,恐怕容不下他这个曾经和祁王争夺太子之位的人。
恐惧一直持续到大军回京的那一日。
西北大胜,皇帝大喜,诏孟飞扬班师回朝。孟飞扬和临安公主骑马入京,一入城门,四周都是列队欢迎的人。
京中百姓迎接的是大胜归来的人,但是这些人中却不包括他赵天麟。赵天麟自觉地落后孟飞扬夫妇一步,除却云锦,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元帅。
太子赵天祁正立在城门处,身旁是太子妃孟飞燕。太子夫妇含笑看着孟飞扬夫妇,脸上均是与有荣焉的笑容。
太子夫妇与孟飞扬和临安公主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赵天祁走到赵天麟面前,赵天麟忍不住浑身一颤,然而赵天祁只是淡笑着与他打招呼:“天麟也回来了。”
赵天麟下意识的扯出一抹笑容,“祁王兄。”忽而又反应过来,如今已经不是祁王了,是太子,又连忙改了口,“太子堂兄。”
赵天祁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和赵天麟说什么,就吩咐回宫了。
到了皇宫,赵天麟才知道永庆帝病重,卧病在床。赵天麟不过是行了礼,听着孟飞扬将西北大胜之事禀告几句,永庆帝夸赞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下了。
在这期间,赵天麟一直在琢磨,父皇知道孟飞扬和太子妃的关系吗?他要不要立刻禀告父皇?
可是最终,赵天麟没有说出口,只是垂眸不语。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赵天祁争了,说了又如何?皇帝卧病在床,也未必能将奈何的料赵天祁。他只能认命吧。
永庆帝累了,很快便打发他们离去。
出了养心殿,赵天祁叫住了他,“天麟,云芷絮在牢中,你可以去见她一面。”
赵天麟愣住了,他以为云芷絮已经被处死了。
“是镇南王妃的意思,死前满足她一个愿望,让她见你一面。”赵天祁解释道。云芷絮死不足惜,赵天祁很想立刻下令处死云芷絮,但是谢卿说暂且留着她,既是谢卿的意思,赵天祁这才没有动手。
谢卿?赵天麟诧异了,她会有手下留情的时候?
……
天牢中
云芷絮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天麟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隔着牢门,云芷絮紧紧地抓住赵天麟的手,泪水直流。
“絮儿……”赵天麟看着一身囚服的云芷絮,目光复杂。
他心目中的絮儿温柔善良,娇弱美丽,可是眼前的人却……
“天麟哥哥,我好想你。”云芷絮的声音哽咽了,她只有他了,“天麟哥哥,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死了,就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嫁给赵天麟为妻,然后和他共白头。即便是后来她不能嫁他为妻,她也希望能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哪怕是无名无分也可以接受。
然而,赵天麟脸色一僵,嘴唇微抿,迟疑着说道:“絮儿,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云芷絮身上的罪行累累,抛来李相那件事情,她帮着谢容桑做事,散播不利皇帝的谣言,但就这一条,她必死无疑。
更何况,还有李家的冤案……云芷絮根本逃不过死刑。
云芷絮的脸色僵住了,呆呆地看着赵天麟,眼里蓄满了泪水,“天麟哥哥,你不肯救我?”
“天麟哥哥,我是絮儿啊,我是你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你的人啊。”云芷絮泪如雨下,“天麟哥哥,你就舍得看着我死吗?”
赵天麟面露难色,“絮儿,你听我说,我真的救不了你,我能做的,就只能尽力求父皇留你全尸。”
他眉头紧皱,恐怕留全尸都玄之又玄。
“留我全尸……呵呵……”云芷絮反而笑了,眼角却挂着泪,只是不知这泪水是因为哭,还是因为笑。
“絮儿……”赵天麟嘴巴微张,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真的救不了她,能留她全尸已经是极限了。
手臂上传来疼痛感,云芷絮的手指抓得紧紧的,指甲几乎要扣进赵天麟的肉里了。疼痛让赵天麟皱了眉头,他犹疑片刻,终究没有将手臂抽走。
笑声猛地收住,云芷絮直勾勾地盯着赵天麟,“天麟哥哥,你记得吗?当初李云卿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做的,鸩酒赐死,留她全尸。”
赵天麟脸色微僵,垂眸不语。
他和李云卿到底是从前是未婚夫妻,他也是这么对她说道:云卿,你犯的是死罪,我只能求父皇留你全尸。
“天麟哥哥,我和李云卿在你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云芷絮双眸含泪,直直地看着赵天麟。
她一直都知道的,其实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