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抬手，示意茗笙先住手。她倾身凑近铜镜，却发现里头什么也没有。
皱眉，林梓往后，保持她原先的位置，才瞧清上头的字迹。
她看不懂上头写了什么，那似乎不是南国的字。
“四爷？”
见林梓神神秘秘地晃来晃去，茗笙不觉紧张起来。她的角度看不见上头的字。
林梓见那字并不会消失，稍放心笑道：“无碍，只是从镜子里头瞧见有两只雀儿在打斗，才仔细瞧了会儿。”
茗笙望了望那镜子，确实正对着窗户口。
“四爷，您别总是将注意放在那上头。”茗笙苦口婆心劝道，“您也该和殿下学学，昨儿大概事情都是殿下一个人做好的罢？”
自打茗笙照顾了赵玉恒近半年后，她的口风就完全调转了个个儿。
她如今不仅不规劝林梓离赵玉恒远些，还总要她学学他怠
这究竟是谁的丫鬟？真是叫人头疼！
“谁说是他一个人做的？”林梓倔道，“我也有帮忙！”
“对，大概帮着睡了我的那份觉。”赵玉恒笑着走进来，“睡醒了没？一人做两份，倒是辛苦你了。”
“殿下。”茗笙行了一礼，自觉地退了出去。
林梓感慨，这究竟是谁的丫鬟！她到底是听谁的！
“听我的。”赵玉恒知道她在想什么，低笑道，坐在林梓身边，“我听梓梓的。”
林梓差点没有翻个白眼给他。很明显，如今的茗笙已经完全意会赵玉恒的意思，并且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
茗笙，算是彻底叛变了。
“什么听我的，我看你才没有。”林梓伸腿，轻轻踢了赵玉恒一脚。
叫他策反自己的丫鬟，叫他心术不正，叫他......
当赵玉恒将食盒放在桌上的时候，林梓愣了愣，将心中的念头都压了回去。
“我记得你挺喜欢北门那家煎包，所以去买了些。”赵玉恒笑道，将食盒打开，里头的东西还有热气。
北门距离大理寺有段不短的距离，快马也得一炷香的时间，来回约莫得半个时辰。
他昨夜还一夜未睡，今晨就去给自己买早膳，中途可有休息过？
林梓想问，却问不出口。
倒是赵玉恒见她不动手，解释道：“你上回说过不喜欢这里的厨子，我又不能擅自换掉，只好另寻法子。”
接过筷子，林梓垂眸：“怎么自己亲自去？不能叫下头的人走一趟？”
他是堂堂润王，一呼百应，怎么会需要自己往北门跑一趟买个早膳？
“你瞧瞧现在什么时辰。”赵玉恒笑，“难不成就因为我是润王，大理寺卿，就可以命人从睡梦里起来替我办事了？”
因为身居高位，所以更要以身作则。
咬一口煎包，温度正好，脆在口中，林梓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其实玉恒，是真的对她很好啊。
“昨儿都批阅完了？”林梓问道，将其他的事情尽数揭过。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反而矫情。
“嗯。”赵玉恒应道，自己也夹了块吃，“托你的福，我都看完了。”
林梓失笑：“你自己看便看，倒说起我来，我可什么都没帮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