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们抬腕低眉,轻舒云手,舞动着玲珑的身躯,柔媚气息扑面而来,一看就是宫里流行的柔舞。
舞女们渐渐排成两列,向左右两边散去。只见郗颜穿着三层叠袖的白羽舞衣,向前走来。她轻抬玉臂,两拢叠袖向两边舒展;伴着琴声,她轻抖小臂,叠袖全部倾斜而下,向半空中飞去,足有两米之长。
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琴声。纤细的缎裙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再配上郗颜缥缈的惊鸿髻,简直如梦似幻,若妖似仙。
皇上,苏嬷嬷等人都看呆了。
原来,这正是仙乐楼时兴的长袖舞。皇上看惯了宫里中规中矩的软舞,健舞等舞种,今日算是大开眼界。本来皇上在仙乐楼的冬至舞会上看过一些长袖舞,同时前些日子也看过柔芷的舞;要论舞技,柔芷或许更胜一筹。但是郗颜非常大胆,把长袖舞的缥缈和柔舞的活力结合起来,跳出了一种天下无双的韵味。
同时,皇上惊喜地发现,郗颜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是那么冷漠。她的眼神变得柔和,变得魅惑,充满了归属感。这让皇上非常满意,他此刻才觉得自己真正得到了这个天下无双的女子。
一曲舞完,郗颜轻轻喘息,香汗淋漓。她将长袖一层一层地拢起来,带着舞女们来到皇上跟前,跪下道:“皇上万安。”
“起来吧。”皇上亲手扶郗颜坐到自己身边,将她垂下的秀发拢到耳后,“颜儿,坐下歇会吧。”
郗颜的声音软软的:“臣妾还准备了几首曲子,要唱给皇上听呢。”
皇上看着她欲说还羞的娇贵样儿,心里早已情难自禁:“明日再唱无妨;往后的日子还多着呢。”
苏嬷嬷看出皇上的意思,便起身行礼道:“请皇上美人就寝。”
皇上,郗颜一起向主殿走去。虽说天气十分寒冷,但皇上血脉贲张,激动地拉着郗颜滑腻腻的手。
来到房间,苏嬷嬷和侍卫关上门,皇上一把将郗颜搂在怀中:“颜儿,你的舞真是让朕喜欢得不行。”
郗颜遏制住心中的不适,柔声道:“不过都是些雕虫小技……”
“不不不,在朕眼中,你的舞,你的貌,你的言谈举止,都是举国无双,天下绝伦的。你就是朕的国宝,你可知道?”皇上的眼中星星发亮,闪烁着真诚而炽热的光芒。
郗颜惊讶,意外又有些害怕:“皇……皇上,您是天下之主,我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得到您如此的赞誉……”
“颜儿,朕的后宫佳丽,和你一比都是庸脂俗粉。从今天起,你就是朕最心爱的女人。”皇上紧紧搂着她,另一只手捧起她尖圆适度的下巴,“颜儿,抬头看着朕。”
郗颜眨着眼睛,泛出一丝躲闪的微光。但是在她精致艳丽的脸庞上,这一丝微光却像害羞的神情,更增添了一股妩媚。
“颜儿,不要害怕。你是朕最爱的女子。告诉朕,你知道了吗?”
“臣妾明白。”郗颜定定神,庄严地说。
皇上爽朗一笑,将她放倒在床上。
窗外又下起雪来……
第二天早晨,太监进屋敲钟。皇上和郗颜从睡梦中醒来。
郗颜伸伸懒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皇上也打了个哈欠,问道:“今日怎么这么寒冷?”
太监道:“回皇上,外面正下着大雪。”
皇上“嗯”了一声,郗颜拉开被子,准确起床服侍皇上更衣。但她还没坐起来,便被皇上一把拽住,拉回了温暖的被窝:“颜儿,别走……”
屋里的太监,女官看见了纷纷低头:没想到皇上竟当众……
郗颜一颗心扑通直跳,皇上这是要干嘛?
“颜儿,你躺好了,朕今日不想早朝。”
“啊?”众人一惊。
郗颜忙道:“皇上,皇上,臣妾罪该万死。臣妾不该贪睡,臣妾这就服侍您更衣。”
“嗯?”皇上眼睛一瞪,“朕已经说了,今日不早朝。你是要违抗君令吗?”
郗颜赶紧低头道:“臣妾不敢。”
“这就对了。”皇上转向太监,“今日雪下的大,早朝就不必了。立刻通知文武百官,取消早朝,直接去自己的府上办事。”
“这……”太监不敢说话,宫女和女官面面相觑。
终于,一个太监鼓起勇气道:“皇上!按照规定,不管什么天气,不管什么原因,早朝都不能取消嗷哦……”
“放肆!”皇上大怒,“皇家的规矩,是你说了算吗?立刻拖出去,送到内务院,以违抗君令之罪处置!”
大家都吓了一跳,全部跪下道:“皇上赎罪。”
敲钟的太监道:“奴婢这就去办。”
犯罪的太监被拖了出去,其他人也走出房间,去九尊殿通知文武百官。侍卫和女官将门轻轻关上,房间内只剩下皇上和郗颜两人。
皇上拉起郗颜的手:“我的美人儿,再给朕暖暖被子……”
郗颜心中又鄙夷又害怕,她本想劝谏皇上,不能取消早朝。但是她明白,此时只能顺着皇上。于是她拉起被子,回到皇上的怀中:“皇上昨夜没有睡好,臣妾罪该万死……”
…………
过了两个时辰,皇上终于清醒了。他从床上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