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兰看着笑意微敛的皇上,心中滑过一丝不好的感觉,但刚才的话已经出口,此刻再想改口,只怕对自己的情势更加不妙。

只是她今天做的事情已经很隐蔽了,加上陷害的,也只是慕容玥那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向最疼爱她的父皇,应该不会因此而责备自己吧!

想到这里,北辰兰不由堵起了红唇,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父皇,你怎么会这样问兰儿呢,常春今日是一直陪着兰儿啊,她……”

“放肆!”皇上终于沉下脸来,冷声喝道,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再三给了北辰兰机会,只是这个女儿看来真的是被自己宠坏了,竟开始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欺骗于自己。

这让身为一国之君的北辰皇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藐视了!

德妃蓦然睁开眼睛,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这个女儿看来的确是不能再这般宠溺下去了,身在皇宫之中,连这点眼色和心机都没有,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父皇……兰儿……”北辰兰被皇上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一脸愤怒的皇上。

“给朕跪下!”皇上一拍茶案,怒声喝到,他可以容忍女儿性子跋扈,可以容忍女儿做错事情,但却不能容忍女儿来欺骗自己。

越是身处高位的人,便越是不能容忍欺骗。而偏偏,北辰兰就碰触了这点逆鳞。

被众星捧月习惯了的北辰兰何曾见过皇上如此模样,当下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花容失色地叫到:“父皇,你为何这般对兰儿?兰儿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还需要朕来问你吗?你说常春午时之后,一直都呆在你的身边,那么朕问你,为何这玉佩之上会有常春的指纹?”皇上发怒后,整个流华宫的大厅都静了下来,众人皆是屏息看着面前的一幕。

只是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心思各异。

“这,兰儿……”北辰兰这才知道皇上今日下午收取众人掌印的原因。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缠着耶律风陪自己玩闹,即使有太监传皇上的旨意要收取掌纹,也只是匆匆印了掌纹后,便继续玩闹,哪里会想到,这收取掌纹,乃是慕容玥要为自己澄清的举动。

“兰儿不知……或许,这是别人的指纹呢?父皇,一个指纹并不能说明什么的!兰儿深得父皇母妃宠爱,宫中珍宝无数,又为何要窥觑这么一枚不起眼的玉佩!”北辰兰心中一咬牙,既然此事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么她再承认,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不如否认到底,或许还会对自己更有利一些。

那常春可是自己的贴身宫女,自幼便跟随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年来可为自己办了不少事情,用起来颇为顺手,若是少了她,以后再想要一个如此顺心之人且情深意重的宫女,可是难得了!

最重要的是,此刻父皇的其他妃子都在这里,她们可是早就想抓自己的把柄了,若是此刻承认了,定会然她们有机可趁,落井下石。

“德妃,这就是你给朕教导出来的好女儿!”皇上怒极反笑,一双犀利的眼眸看向小荷,说道:“既然如此,小荷,把你方才说的话,再和七公主说一遍!”

“是!”那小荷匍匐在地,将之前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更将常春收买自己的银两数目与对话都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常春浑身簌簌发抖地跪在地上,心知到了如今的地步,七公主是无法保住自己了,还不如趁早承认了,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七公主还会看在自己以往为她做下的汗马功劳与现在的忠诚,在自己受到处罚后,会善待自己与自己的家人。

“父皇,这小荷……”

事微中敛。北辰兰回头狠狠地瞪了小荷一眼,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常春打断她的话,语气颤抖地说道:“奴婢有罪,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才会去收买小荷,陷害星月郡主的,公主并不知道这一切,奴婢知罪,求皇上饶命!”

德妃听得常春如此说,目光一闪,便开口问道:“你说是你一人所为,那你是为何要陷害本宫的外甥女,快从实招来,若是半句虚言,本宫定不轻饶!”

“奴婢……”常春看着德妃如水般轻柔的目光,身子轻轻颤抖着,脑中快速地转动着,而后目光一闪,开口说道:“奴婢之前见星月郡主在怡和宫前惹怒了公主,心中为公主抱不平,而后便自作主张寻了小荷,让她盗出慧妃娘娘的玉佩,陷害星月郡主,奴婢所做下的这一切,都与公主无关。请皇上和德妃娘娘明察!”

丽妃见事情居然会峰回路转,哪里愿意看着北辰兰就此脱身,打击了北辰兰,便是打击了德妃,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当下不等德妃再开口,便大声问道:“你说这一切都与公主无关,但本宫方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公主说你今日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她的身边,那你的指纹又为何会出现在慧妃娘娘的玉佩之上呢?再说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买通小荷!你可知道,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常春被丽妃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说得身子一颤,险些瘫倒在地,但还是咬了咬牙,坚定地回答到:“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盗取玉佩之事,都是奴婢对公主谎称肚子不适,借由出恭的时间盗取的,因此公主并不知道奴婢今日所为,方才也不是诚心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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