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去。
这白慧可是穿足了一身行头来。
香奈儿白色蕾丝连衣裙，lv的水桶包，卡地亚的手镯，迪奥的真我香水。
那香水，她还真当杀虫水来喷了，还没走近，已经被她熏晕。
花如练朝她挥了挥手，她看了花如练一眼，匪夷所思的样子。
花如练只好站起来，喊：“白小姐您好，我就是昨晚约了你的戴佩芝。”
白慧顿足了少倾，最后还是走过来了，她问：“方得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秘书？”
花如练知道她不会相信，她取出自己的工作证，说：“这是我工作证，如果你担心我作假，可以打方得公司前台的座机，人事的座机也行，去核实一下我的身份。”
那白慧还真的拨打了人事的电话，问：“您好，请问你们是不是招了一个叫戴佩芝的秘书？”
“无可奉告。”人事说。
花如练接过电话，说：“是沈主管吗？我在外办事，别人不信我是老板秘书，需要你帮忙证实一下。”
沈丽云也算配合，电话交给白慧的时候，她便说：“请你放心，她真的是老板新招回来的秘书。”
白慧这才坐下。
也不知道她这样做是聪明还是蠢。
但花如练却很确定，她的连衣裙和手镯，都是冒牌货，包包倒是真的，现下很多女生，酷爱名牌，爱就算了，又买不起，真假掺半，意图蒙混过关，真不知道是为了骗别人还是骗自己。
白慧明目张胆地将花如练从头看到尾。
花如练也看着她的脸，那是一张用钱堆起来的脸，只是堆错了地方。
眼角开到天际去，下巴能戳死人。
呵，方得眼里的美，就是这种？应该不是，不然不会只用100块去甩。
白慧先发话：“说吧，找我什么事？”
“方总说，不想再耽误你了。”花如练说。
“呵，什么话呢这是？”
花如练不说话。
白慧又沉不住气了：“那他有什么表示？”
“他表示非常想念你。”花如练说。
“一会不想耽误我，一会想念我？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白慧瞪大那双戴了美瞳的双目。
花如练只觉看得眼睛发晕。
“我只是传达方总的意思。”
白慧索性摆摆手说：“明人不说暗话，可以啊，他既然不待见，我也无谓死缠难打，我出来行江湖，对这些事看得可够透了，分手没问题，给分手费吧！”
哇，这是花如练第一次直面分手费这个问题。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分手费这种存在？
赔偿给青春的还是赔偿给感情的？
若是赔偿给青春的，女人有青春，男人没有？你的时间是时间，他的就不是？就因为女人青春期太短，所以理所当然去拿？
花如练作为女人，也不敢苟同。
那么，是赔偿给感情的？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付出的感情，到头来，只是一场买卖？
若真的有过感情，那真的可以算得清楚谁欠了谁的？
如果，既不是给青春也不是给感情，莫非给过夜费不成？
分手费这说法，真是可笑的存在。
花如练忍住不笑出来，她问：“好的，请问你打算给多少分手费给方总？”
白慧大笑一声，指着自己，问：“我？我给他？我现在是问他拿呢。”
花如练一脸懵逼地说：“方先生可没说过要和你分手啊。”
“那我一直打他电话他不听，一直找他他避而不见，现在却找你来，是什么意思？躲啊，让他继续躲我啊，对付他，我自然有自己方法，看他能躲到哪里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那么多的家业，能躲到什么地方去？”白慧音量大了起来。
真是的，说这样的话，她还觉得很光荣似的，以为自己的这番高谈阔论势必会赢得周围的人的赞许。
花如练说：“白小姐，恐怕从今以后，是你要躲着他了。”
白慧不耐烦起来：“你什么意思，你少卖关子了，我没闲情和你有一搭没一搭的了，有钱就拿出来，没钱滚蛋回去。”
花如练直接拿出一份报告，摆在白慧面前，说：“白小姐，你看完这份报告就知道了，希望你看完之后，别四处声张。”
白慧打开报告，惊喊了出来：“梅毒抗体？阳性？”
“嘘！”花如练让她小点声。
白慧笑：“且，少拿这招来骗我，我会信吗。”
花如练非常淡定且自信，她说：“我相信白小姐门路多，你尽管去查，反正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很快就会求证到了。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他到底有没有碰过你，是发病前碰的你，还是发病后碰的你？”
“我才没给他碰过。”白慧暗自松了一口气。
花如练说：“这种事，到底不光彩，本来方总不想声张，得知了这个噩耗后，方总对所有人都避而不见，但他不想继续耽误你，又不想你误会成他是故意躲你，只好向你坦白这些，方总还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自己是不舍得你的，假如你不介意，他还是希望可以继续和你在一起，他明天就回国了，现在正在忐忑地等你答复，他已经让我根据你的回复来安排他的行程了。白小姐，真的，我从没见过方总对谁这么上心过……其实这种病不算什么，方总有钱，应该是可以治好的，倒是他对你的真心难得些，你说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