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绝不会发出笑声的,发出笑声的是人,白府里有个门神,他的身材跟墙壁差不多。
“你是门神”
“是的。”
白小叶忽然冷冷笑了笑,“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出来抓我,岂非太浪费了”
“哦”
“想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伏在门口看门的,有陌生人过来,就应该叫两声,没有过来,就应该等着面前那只空碗里有没有骨头。”白,“像你这样子出来绝不符规矩了。”
门神已在愤怒,他怒瞪着白小叶,嘴角都已气的抽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秋月也大吃一惊,这个时候白小叶居然知道激怒对方,也许只有激怒对方,对方才有所疏忽,有一丝疏忽,都是一丝活着的机会。
她咬牙,默默流泪,她希望自己死去也要保护这孩子,可是她做不到。
“你应该老老实实的在门口,不要挣脱出链条,到处乱咬人。”白小叶恶狠狠盯着门神的眸子,又说,“你以前是我爹的看门狗,现在是白欢的看门狗,你始终是狗。”
他说完就大笑。
门神忽然扑了过来,狞笑着,那么高那么壮的人就算没有出手,光是压也会将人活活压死的。
白小叶紧紧握住秋月的手,“看来我们要死翘翘了,你怕不怕死”
秋月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怕白小叶死,她情愿自己死,也不愿他死。
可是她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这个时候已看到这人扑了过来,想不死也不行了。
白小叶没有动,他的手忽然化拳为掌,静静等着,他目光已落到门神的咽喉。
他是个孩子,但他对杀人并不陌生。
他已看到那喉结上下滚动,他自己的喉结也在滚动,他希望有机会出手切到那地方,因为这一搏并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死活。
就在他过度担心的时刻,他盯着的喉结忽然剧烈抽动,脸上的肌肉也扭曲变形。
他倒下时,竟已死肉般一动不动了。
白小叶顿住,秋月也顿住。
夜色里亮起了灯,一灯笼,一个人。
这人的身子并不高,瘦小而无力,另一只手里提着个酒壶,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呆滞而沉闷,神情中带着无法形容的厌恶、厌倦,他喝一口酒忽然走了过来,他摸了摸白小叶的脸颊,“别来无恙。”
回答的是秋月,“幸好你来了,否则就别来有恙了。”
小叶忽然扑进这人怀里,“你一定是酒叔。”
白酒板起脸,眸子里已露出喜色,“想不到你居然长这么大了。”
小叶点头,目光中露出痛苦之色,又说,“酒叔快点去救我爹爹。”
秋月摇头。
白酒虽然暗器天下第一,无一争锋,但却不会一点功夫。
小叶紧紧握住白酒的手,希望得到一丝希望,可是看到白酒目光变得暗淡无光,变得更痛苦,他的心已凉了。
白酒又说,“你先住下来,这里绝不会有人敢靠近的。”
“为什么”
白酒没有回答,目光已落到不远处那株古树上,忽然又说,“上面好像比下面凉快”
上面的枝叶已有晃动,晃动的很轻。
小叶吃惊,“上面有人。”
“上面不是人”白酒又喝口酒,慢慢的接着说,“他们是鬼。”
说到“鬼”字的时刻,骤然飞出几道寒光没入林叶。
两个人忽然飞鸟般落下,落下就惨叫着死翘翘。
白酒目光痛苦之色更浓,“想不到是白府自己的人,他们真的自相残杀”
清水寺里没有和尚,也没有道士,当然也没有江湖的恩怨,这里很清静,连高山上留下来的泉水都那么的清澈、清新。
桌上的饭菜并不多,却很可口。
小叶吃了几口菜,就笑了起来,也许小孩子都容易将痛苦悲伤的事忘却,而大人却不同。
秋月虽然在微笑着,但忧虑却没有一丝停下。
白酒也笑了,笑的像是天真的孩子,与孩子一起相处,他并不喜欢太复杂。
“这饭菜怎么样”
“好吃。”,“比大多数女人都烧的好。”
白酒苦笑。
小叶凝视着白酒久久,嘻嘻笑着,又说,“酒叔为何不找女人,让女人烧饭岂非很不错。”
秋月痴痴的笑了。
她竟也看穿了白酒的苦楚。
白酒眨了眨眼,沉思着,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
,“你是不是怕女人”
“我为什么要怕女人”
,“因为有些女人是老虎,如果找不好的话,会倒霉的。”
白酒点点头,苦笑。
秋月吃完就进屋去了,他不愿意打扰这叔侄俩瞎聊,他们的聊天其实也是一种乐趣。
白酒喝一口酒,静静凝视着小叶,仿佛想从他眼眸里找出点什么。
小叶笑了,“其实女人也有很多好处的。”
“比如说。”
“比如说冬天,在外面冷冰冰的回到家,就有人暖好了热被窝,这岂非是一种享受”
白酒点头,“这种好处还不够好。”
,“她还可以替你洗衣服,也可以替你烧饭,甚至连窝里都可以打扫的很干净。”
他指了指屋里,秋月正在整理床铺,她笑的很温柔,也很甜蜜。
他又压低声音,“你看看,就这么好。”
白酒不语,眸子里已有厌恶之色。
外面有人敲门,门本就是开着的,但这人却不敢进来。
无论谁都不敢进江湖七大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