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无盗并没有看到时常在荷塘边赏荷的阿扈,而是直接闯入了庭院。
庭院之中,种满了各色的花儿,他一直朝前走着,一间屋一间屋寻找着阿扈的身影。
然后看到一间花厅中,有一道曼妙的身影,他刚喊一声阿扈。
却有一个银发白衣的男人扶住了阿扈的肩膀。屠无盗一眼就认出那是神,南宫无风。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么说,画妖之所以有本事迷惑慕安,全是靠了南宫无风?
思量间,屠无盗矮身化作一只红狐。然后偷偷潜入了房内。
阿扈在床榻上躺着,南宫无风说要去取刚熬的骨头汤。
听见有动静,阿扈便往声音来源处一瞧,却看见一只小小的红狐在她床榻边。
“小家伙,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阿扈抿唇轻笑,一弯腰,长发便倾泻而下。
屠无盗想说话,却已经被阿扈抱起。
“小家伙,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阿扈轻声道。
南宫无风的脚步渐近,阿扈一把将红狐藏在自己的被窝里。
“嘘,小家伙你不要吱声,被相公知道了,会把你扔出去的。”阿扈拍了拍被子里的红狐,然后看见南宫无风端着一只瓷白的大盅走了进来。
屠无盗闷在被子里,思来想去,总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南宫无风搞的鬼。
可他到底想做什么?就为了一个阿扈?不,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个结果。
南宫无风将瓷白的大盅放在了床边,用瓷勺从里面舀出一碗清花亮色的排骨汤。
“阿扈,喝汤了。”他舀起一勺汤,递到阿扈唇边。
阿扈乖乖喝了汤,朝南宫无风露出微笑。
“相公,我有点累了,喝完汤想睡一觉。”阿扈低低说着,扶着额头模样疲累。
虽然相公对她很好,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呢?她又说不上。
南宫无风抿抿嘴说:“好。”
汤一勺一勺喂进了阿扈的嘴,南宫无风满意的带着瓷盅离开了。
这时候,阿扈才将被子里的红狐放出来。红狐抖了抖耳朵,张嘴就说:“阿扈,你怎么会在这里?跟南宫无风在一起?”
阿扈明明就和慕安在一起了啊?
“我和相公,本来就是夫妻啊。”阿扈一点也不惊讶狐狸会说话这件事,仿佛觉得狐狸天生就是会说人话的。
本来就是夫妻?红狐嗤笑一笑,只说:“你被下了咒。”
一个让她完全忘记自己的咒语。
“阿扈,是谁在说话?”南宫无风走了进来,可床榻上的红狐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扈疑惑之下,便回答他说:“没,没有谁。”
刚刚那只红狐的话,让阿扈疑惑不解,便低声又问道:“相公,你给我下了咒吗?”
听到这话的南宫无风愣了一下,用手指轻轻刮了刮阿扈的鼻子。
“你这小人精,从哪儿听来的?相公怎么会给你下咒呢?”南宫无风宠溺的笑容让阿扈打消了疑虑。
另一边,画妖刚准备转身回到沙发上和慕安继续下去。
一回头,却被泼了一盆热水。
泼水的人正是慕安,他神色清明,衣衫完整,而沙发上躺着一个未着寸缕的男子。
那男人冲画妖一笑,飘落地上,再没有动静。
那竟然,也是一幅画。
“怎么会……”画妖正在逐渐融化,连带着那幅画上的女子也在逐渐融化。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了她不对劲?画妖咬着一口银牙,可脸却已经融化掉了。
“你太急切了。”慕安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盆子扔掉。
急切?她哪里急切?男女之事?这一切都不是他慕安想要的吗?
“慕安,难道你不爱我吗?这几百年来,你日日对着我倾诉,难道这不是爱吗?”画妖不可置信看着慕安,她以为,他是爱她的。
“爱你?我爱的的确是画上的人,可画上那人是阿扈。”慕安一个响指,地上那片纸人顷刻间便燃烧殆尽。
他爱的,当然是阿扈,绝不是从画中生出来的妖怪。
倘若早知这画已经变成了妖,他绝不会将它带到这里来。
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妖呢?他竟然毫无察觉。
直到吃自助餐那日,屠无盗暗示他,这女人不是阿扈,他才开始有所怀疑。
“倘若你快点告诉我阿扈去了哪儿,我就考虑饶你一命。”慕安烧地上那纸人的意思,无非就是杀鸡儆猴。
如果画妖选择反抗,他分分钟就会要了她的命。
画妖已经一片模糊,转身便跳进了画里,慕安立刻就追了进去。
画中,宝宝看着玻璃墙外的中介所,拼命开始砸玻璃。
“宝宝,别白费劲了,砸不坏的。”胖店长将宝宝拎起来,让狗子抱着。
狗子抱着张牙舞爪的宝宝,有点不知所措。
“哇呜呜呜……”宝宝开始嚎啕大哭,“我在这里呆够了,比装在老变态王德胜的瓷瓶里还要憋屈。”
谁说不是呢?这里还真是憋屈,狗子低声安慰着宝宝。
可宝宝仍然哭,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胖店长被哭得烦了,便又将宝宝抱在自己怀里哄。
到底是小孩子,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店长,这该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狗子用力捶了一下那玻璃墙。
却没想到,那玻璃墙竟然应声而碎。可玻璃墙之后,也不是什么中介所,而是一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