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语气,就颇令姜无烁不喜,好好的炼器师公会交给蓝鸿,他就是这么管的?
细想之下,却不可多作责怪,溪云剑朝方站稳脚跟,炼器师公会才落地不多日,如今最缺的就是人才,蓝鸿一个人经手许多事,有所欠缺该原谅。
不过,既然他来到了这里,就当肃一下这里的风气,一小小的前台,不过斗者修为,就敢目中无人,语气狂傲,似能决定人的生死一般。
溪云剑朝百废待兴,炼器师公会是他最在乎的其中之一,若别处都如这里一般,那溪云剑朝如何兴盛?
改变是从一点一点开始的,从小处往大处扩展,方能影响更多人,若这样的风气传扬出去,别人还当他溪云剑朝之人乃是蛮夷之人,未得教化。
这种情况,必须扼止,不能让世人诟病。
只见姜无烁面色清冷,双眸更是浮现冷意,随即消散,他已是一方之主,为一小人物动杀心没必要。
他问道:“我,如何?”
前台妹纸的意思很清楚,再配以她轻蔑的眼神,姜无烁说完,审视自己,却并无不妥。
“呵呵,你瞧你这穷酸样,知道蓝鸿会长是谁吗?知道他又多忙吗?又怎会来见你,简直异想天开。”妹纸嗤笑。
“冒昧问一句,你的名字是?”
“哼,本姑娘叫金无魅。”前台妹纸一仰头,说不出的高傲。
出云皇室被灭,但那仅仅只是皇室而已,出云宗室还有数万人,当初灭皇室,姜无烁还是心存善念,并未赶尽杀绝。
而金无魅便是原出云一藩王后辈,流淌着金家的血脉,在出云未灭之前她还是一郡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性子娇纵,只是后来出云被灭,她没了身份,也只能出来找事谋生。
姜无烁不知道这些,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如此心性,也想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活下去,就必须要学会收敛,必须要学会低着头做人,金无魅显然没能做到。
恍然,姜无烁知道自己因何被瞧不起了,一身衣衫乃是寻常布料所做,没有半分华丽。
“金无魅,原出云宗室?”姓金又是无字辈,让姜无烁很快联想到,不过没等金无魅说话,他又道:“出云覆灭,原出云宗室就应该低调一些,免得惹祸上身。”
且看金无魅面色一变,竟是羞恼起来,喝道:“关你何事,若不是天杀的姜无烁,本郡主还不至于来此讨生计。”
姜无烁默然,原出云宗室之人,对他又恨再正常不过,可剑朝初立,又有这么个隐患,需得尽早根除才是。
他面色不变,却是缓和许多,道:“请蓝鸿下来,就说故人来访。”
故人?
狐疑的再审视姜无烁一眼,金无魅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驱赶:“去去去,本姑娘忙着,没功夫搭理你,若是闲得发慌,请去找别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姜无烁不禁好笑,这个时候的人并不太多,而且来前台询问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哪有忙的,分明是在让他走。
他动用灵识,扫视整个炼器师协会,蓝鸿,想来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吧。
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声惊呼,他扭头看向炼器师公会大门外,只见一群人慌张散开,人群中,一少年扑倒在地,口中喷涌着鲜血,而距离少年不足十尺外,叶俞崇神色傲然,显然少年此状是他所为。
微微皱眉,光天化日之下,竟在炼器师公会门口伤人,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呵呵,别看了,常有的事,姜无烁建立了城池,又不命人治理,基本天天都能看到这种情况。”金无魅看到姜无烁这副样子,撇了一眼大门外,淡淡说道。
原来是自己的过错?姜无烁面色一沉,的确是自己疏忽了,看来一国之主也并不是这么好当的,一旦疏忽一点,就会露出很多弊病,还得好好完善才是。
想罢,姜无烁起身,金无魅脸上多出些许诧异,却并未阻拦,只是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但见那叶俞崇又想动手,姜无烁哪里会给他机会,张姓少年仅剩半条命,若再被伤,就算不当场毙命也活不长久。
他身影消失在原地,陡然拦在叶俞崇身前,脚一踢,并未用多少力,叶俞崇出的脚被踢回去,疼得龇牙咧嘴。
他却是不管,手掌贴在张姓少年后背,一股浑厚斗气传输过去,张姓少年呕出一口血,方才缓过神,感激的看了姜无烁一眼,盘腿而坐,恢复起了伤势。
却在下一秒张姓少年眼眸尽是惊诧,伤竟然都好了,几乎呼吸就好了。
张姓少年站起身,拱手作揖,朗声道:“多谢救命之恩,张严无以为报,唯有……!”
姜无烁手一压制止他说下去,万一后面的话是以身相许怎么办?他可不是基佬。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张严虽只有十五六岁,心性却是沉稳,他也是重情义之人,若不是姜无烁及时出手,此时他还不知不如。
“还请兄台告知姓名,张严来日定当报答。”
“妈的,哪里来的小子,赶快滚开。”叶俞崇缓过来,看到姜无烁与张严竟然聊了起来,心下愤怒,喝道。
“小子?不知礼法,还是未受教化?”姜无烁一眼望过去,灵魂层面的镇压,叶俞崇顿时双膝跪地,神色惊恐至极。
叶俞然却是冲过来,口中高呼:“焉敢欺我叶氏族人。”
距离姜无烁不过一丈,叶俞然面色狂变,竟也跪下,一张脸白如纸;不管来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