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七带着叶限一起去了医院。
那女孩的精神好了很多,万幸刀子力度不是特别大,并没有割断气管,只是失血过多,女孩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脖颈处包着厚厚的纱布触目惊心。
一个年轻妇人坐在床前,后面背着个很小的婴儿,怀里还抱着一个小毛头,看到叶限和初七进来,女孩子说:“姆妈,是救我的人。”
那女人以为是叶限将女孩送到这间医院的,起身将小毛头放下,嘴里巴拉巴拉不停地说道:“小姐,多谢你救了我叫小妹,只是这医院老高级的,这住院费老贵老贵,我们怎么出得起?小姐你是有钱人不在乎的,可是我们家……”
叶限压根不想听她罗嗦这么多,直接问道:“小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小姑娘露出羞愧的神色,沙哑着声音道:“还好,医生说只是失血过多,要住一周的院观察一下。”
女人拍着大腿叫道:“一周啊,还要住一周,这得多少钱?家里不吃不喝了?两个小毛头嘴巴缝上算了。你这不省心的,和你说不要出去不要出去,你偏不信,出事了吧?现在街坊们都知道,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做人?”
小女孩听她母亲这么数落,满眼泪水:“我是想去领点纸,纸盒子都糊完了,你又要我每天做活,没有纸我怎么糊纸盒子。”
叶限奇道:“小姑娘大难不死,这是多幸运的事,关街坊们什么事?那个爱嚼舌根子就把他舌头割下来。”
“小姐,你是不晓得,人言可畏啊,哎呦,阮玲玉都能被人说来说去的说死了,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今天早上警察找上门,就有人背后议论我家小妹也是赤露露的,这叫我们以后怎么做人啊?脸都丢光了呀,你这死丫头,你非要那时候去领纸做什么?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
女人越想越气,竟然冲着女孩拍了几巴掌。
初七喊道:“这位太太,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受了惊吓,你不安慰她,怎么还打人呢?”
那女人擦着眼睛:“你们有钱人哪里懂得我们穷人的苦,看看,好好的围巾上都是血,那可是毛线,贵的来!真是会糟蹋东西。”
女孩流着眼泪,低声道:“小少爷,小姐,我姆妈脾气不好,对不住了。”
叶限和初七来的时候买了点香蕉和苹果,叶限打开网袋,拿出水果问:“你吃过早饭没有,吃点水果吧。有了力气讲讲到底生了什么事,说说具体的情况。”
小姑娘点点头,地下的小毛头看到香蕉,大叫道:“姆妈,我要吃!我要吃!”
那妇人讪笑着道:“她小姑娘家家的,吃这么好有什么用,弟弟可是我们家的根,还在长身体呢。”
叶限很生气,啪地将香蕉放下,虎着脸看着小毛头:“吃吃吃,再喊叫就把你吃掉,我是大老虎最爱吃小孩!”
说着还做了个可怕的表情。
小毛头吓到了,哇地一声哭叫起来。
初七在一边低着头憋着笑,他从没见过叶小姐还有这样充满童真的一面。
妇人怒道:“哎呦,小姐,你个大人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哪有这样的人啊,这什么人啊。”
小姑娘实在受不了,哀求道:“姆妈这里是医院,空气不好到处都是病菌,两个弟弟都还小,你还是带他们回家吧,要是沾染点什么不好的,就都是我的错。”
“呸呸呸,光天化日红口白牙的咒你弟弟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妇人狠狠地一把抢过两个香蕉,抱着小毛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站住,“小姐,既然人是你们送来的,住院费也得你们管,反正我们家是出不起这钱的。”
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初七道:“这什么人啊?”
小姑娘不吭声,伸手擦了一把眼泪。
“是后母?”叶限问。
小姑娘摇摇头:“不是的,只是姆妈不喜欢我,有了弟弟以后就这样了,我每天晚上放学回家都要糊纸盒的,昨天没有纸了,要去那家店去领纸,我这才从那公园路过的,没想到就出事了。”
“那人长什么样子?”
叶限问。
小姑娘想了想:“他很年轻,穿着黑色的衣服,这里,这里还有个牌子,白色的,我没看清写的是什么。”
这个叫毛小妹的小姑娘思维很敏捷清楚,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还能临危不乱,叶限很喜欢她,拿起一只香蕉剥了皮递给她:“你吃点东西,在慢慢想想,还有什么别的情况。”
“那个人拖着我往公园走,我的脸蹭到那个牌子上,硬硬的很凉,应该是铁的。”
叶限心道果然是学生制服,黑色的学生制服,胸前挂着的可能是校徽,可惜天色太暗,毛小妹没看清是哪个学校的校徽。
“小姐,我姆妈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一定会要我爸爸出住院费的,你放心吧。”小姑娘见叶限眉头微微皱着,以为她还在生那妇人的气,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你父亲在码头工作?那也很穷啊。”
叶限问的很是直白,小姑娘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初七在一边也忍不住喊声:“叶小姐!”
“是,我爸爸没什么钱,可是他很疼我的,姆妈早就不想叫我读书了,我爸爸说就是他少吃一顿也得让我把小学读完,总不能像他一样做睁眼瞎,我爸爸是很有骨气的,一定会出这个钱的。”小女孩激动地解释着,像是要说服自己。
叶限微笑一下,按住她的手背:“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