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但虽说挂碍不需太多,但总有那么个人,会是挂碍啊。
总说要淡淡的,但这种话我说了无数次,却也未曾见我做到。
该想念的,依然想念。该挂碍的,也依然挂碍。
只是让我恼火的是,那次“夜聚韩家湾”的见面,却是我和草草这几年来唯一一次见面。
也就是说,此刻,我已经有快三年没有见过草草。
三年啊,三年。其实也真的好快。
其实我们真正在一块儿相处的时间,也不过那高中三年。
但人就是这样,相处一天,怀念,却是一年。
再这样算下去,相处三年,就足以让我怀念千年。
我活不到千年。所以这三年,便是一生。
大学生活开始了。
大学的日子,诚然来说,可谓是一段非常好的时光。
这里介于社会和学校之间,却既没有繁重的课业,也没有生活的压力,有的只有自主——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自主什么呢?自主学自己想学的知识,做自己想做的事,交自己想交的朋友,走自己想走的路……因为年轻,所以很多东西都可以尝试,尝试写作,尝试演讲,尝试辩论,尝试舞会,尝试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大学,可以说是人生中最惬意的一段日子了。
而草草就尝试了一次舞会,在她大二的时候。
其时进入大学已有两三个月,我也早已习惯了大学的生活。其实于我这种人而言,适应新的生活可以说是很容易的——我们总可以搞出点事情来显示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而其实适应新的生活又很难,因为我们总是难以抛掉过去——那美好和纠葛相交织的过去。
反正不管怎样,大学前几个月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也积极于各种活动,这各种活动当然也包括了追妹子。哇塞,这么多漂亮妹子,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从来没对草草掩饰过追妹子。
我对草草说,我要去追妹子了。她说好,我就说哪个妹子长得真好看,哪个妹子性格好开朗,哪个妹子好温婉,哪个妹子好有才华,哪个妹子的字写得好好看……我给草草说了很多的妹子,反正在草草面前,我总是可以无话不说的。
在一次打电话的时候,草草说她要去参加一个舞会。那时候我们学校正好也举办了个假面舞会,我就问那是不是戴面具的那种啊,她说不是,但也类似吧,反正就是穿着晚礼服去跳舞。我一听“晚礼服”三个字就来劲了,就说我要看,草草说不要,我就说哎呀我就看看嘛,看看又不会怎样,她就给我发了过来——真的得感谢智能时代的到来,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发彩信的话,我觉得草草可能不会给我发。
照片上的草草穿着紫色的晚礼服。紫色的晚礼服通常会让人显得雍容华贵,好似皇族一般。但草草显然不是这样,她穿着并不显得多么的华贵,而是依然带点儿小萌小萌的,因为是在宿舍拍的,这时候并没有化妆,天然小气质,看着好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我说草草你穿着这个礼服真好看,以后可以经常穿。她说这个是租的,好贵。我说怎么不买一套呢?她说没钱。我就说我买一套送给你吧,她当然是说不要。其实我是真的想买一套给草草的,因为我是真的觉得穿得好看,这和她后来毕业时拍的民国江南女子装一样,都很好看,让我都想送衣服给她。后来我在淘宝上看了看价格,突然发现,我如果不努把力的话,以后想送她衣服可能都送不起。
后来草草参加完舞会后发了条动态,上传了几张照片——这是正式舞会上的照片。一个真心不好看的男生的右手绕过她的背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而草草的左手也轻轻揽着男生的腰。我看了后虽然知道这是草草的舞伴,但依然不开心,依然有种嫉妒——这种感觉叫吃醋。
那时候的草草还是很喜欢发点儿照片在空间里的,出去游玩也会拍些照片发出来。比如去成都找朱倩的时候,比如和室友看电影的时候,都会发照片。但后来草草不发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发了,她说都是老阿姨了,发什么发?我说那你是老阿姨那我不就是老大叔了?她说人家帅的才叫大叔好吗?好吧,我确实不是那么特别帅,但我气质也挺好的好不好?哼!
在和草草没事儿闲聊间,又是一年过去,又是新年到了,又是不准我去兴岭——就算是她生日。
其实草草在大一寒假的时候还是参加过我们高中班的聚会的,不过那时候我在复读,所以也就并不知道什么消息。
而大二寒假时,草草的活动次数,就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了。
但蒋玉霞家她是肯定会去的。
蒋玉霞家在寒假做了个酒,酒嘛就是给蒋玉霞做的,做的二十岁的生日酒。那蒋玉霞做酒草草是肯定会去的,我就跟蒋玉霞说要不你把我们也邀请去吧,蒋玉霞说不行,草草给我打了招呼的,不能叫你们。好吧,我就说。在此后的两年中,我曾数次跟蒋玉霞说咱们要再找个时间到你家聚会去,这她倒是应允了,但着实是没有时间。毕竟,谁叫我跑得远跑到江西来了呢?
我的二十岁生日也到了。
这时候已经是公历的4月份,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
在刚刚好的时节里,我决定耍个无奈。
我就给草草打电话,我说草草啊,我生日马上就要到啦,你要不要送我个礼物啊。草草当然是说不要的,然后我就继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