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深这一声“是”,同样被点名的苏断仰头看他,如同玻璃珠一般纯黑通透的眼眸中浮现起一个个晕乎乎的小问号。

“哥哥”是个很亲密的词,除了用来表达亲人之间的称呼之外,在某些特殊时候,还能用做恋人之间的情趣。

——总裁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对上自家小仓鼠充满迷茫的视线,严总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在他触感柔软的后颈上摩挲了两下,沉稳地想。

一想到苏断在某些糟糕的情况下,眼里含着被欺负出来的水色,软声软气地叫他哥哥的样子,严总就反射性地觉得今天的裤子似乎有些紧。

——早知道就不穿西装来了,碍事。

好在他腿上放着刚刚给苏断擦脸的毛巾,才没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苏断坐在那里傻乎乎的睁了半天眼,工作人员走后,才问严深:“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哥哥了?

不过还没等他问完,严深就用指尖一碾他喉间突起的喉结,那么敏感的部位突然被碰到,苏断唔了一声,下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喉结慌乱地滚动着。

严深摸着他的喉结,声音低沉,理直气壮地说:“我比你大,是哥哥。”

苏断眼里的小问号变成了大问号,眨眨眼看他,整个人都有点晕了。

是这样的吗?

哥哥弟弟什么的,不是一种家庭关系吗?什么时候也能只看年龄划分了?

作为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苏断在心里偷偷问系统。

系统回答说:“在人类的社会习俗中,即使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确实存在着称呼和自己同辈却年长或是有地位一些的人为“哥”的默认规则,不过……”有时候这种称呼也暗示着一种粗俗的情|色关系,需要特别警惕。

人类总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在不同的背景下,同一个称呼可会有着完全不搭边的意思。

然而还没等系统把“不过”后面的话说完,苏断就虚心地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人类的语言和规矩真是太复杂难懂了,看来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在这个瞬间,苏断和系统的脑回路奇异地落在了一条线上。

系统:“……”

系统:“宿——”

严深这时候已经凑近苏断耳边说:“断断乖,叫哥哥。”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热烫气息落在苏断耳尖,带起一阵酥麻,顺着耳部的神经一直往下蔓延,很快就麻了半边身体。

存在感这么强,毫无疑问地把系统轻微的电子音盖了下去。

虽然有点儿不知道哪儿来的不好意思,但按照系统的说法,严深的要求也算是符合常理,苏断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应着严深的要求,小声地叫了一句。

“……哥哥。”

试图打补丁然而被宿主无视的系统:“……”

统的心,碎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第一个世界叫苏铮哥哥时,他就没有过这种无处安放的情绪,似乎不同的人,即使是同一个称呼,也总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一般。

严深瞬间瞳孔紧缩。

仅仅是轻微的两个叠字,从苏断口中吐出来,不包含任何暗示的意味,就轻而易举地让严总感觉……这辈子再也不想穿西装裤了。

即使是休闲款也太紧了,以至于有点儿疼。

“乖。”严深克制地揉了揉苏断的发梢,哑声说了一句。

不动声色地将腿上的毛巾又拢了拢,严总微微侧目,向着一旁傻站着的助理投去“你该走了”的明确信号。

在听到苏断叫的那一声后,一旁的助理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毛巾,恍惚间有些站立不稳,要不是及时用手撑住了桌子,很可能就要一头栽到地上了。

老板骚操作一套一套的,被老板看上的小苏先生又单纯好骗的可怕,他在旁边听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要是他们家小孩儿被人这样诱哄,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和资产阶级搏斗的双手。

但是现在——

接收到老板几乎是明示的犀利眼神,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助理深吸一口气,快速且随便地扯了一个理由,说:“老板,毛巾脏了,我去洗一洗。”

严深言简意赅,短且有力度地准了:“去。”

助理一溜烟的低头走了,一直走出了休息室,才把手里的毛巾往地上一扔——反正休息室里有老板给小苏先生擦着,他手里这块应该是怎么也用不到了——自暴自弃地蹲在地上,开始长一声短一声地唉声叹气起来。

最终还是向资本主义低头了,一想到单纯的小苏先生现在正在休息室里遭受怎样的“折磨”,助理的心就忍不住很痛。

路过的经纪人看他这一副神经病犯了的样子,纳闷地在他面前来回走了两趟,等他抬起头了,才狐疑地问:“这是怎么了?一脸……被严先生骂了?”

渴望有人和自己共患难的助理沉思几秒,说:“没有,里面缺人,你有事?快进去吧。”

经纪人也沉思几秒,然后:“呸。”

助理:“……”

经纪人伸手扶扶眼镜,冷笑一声:“当我和你一样没长脑子?你这么灰头土脸地跟条土狗一样蹲在这里,就知道现在进去肯定没什么好事,别试图把我的智商拉到和你一个水平线上。”

助理:“……”

这些当混娱乐圈当经纪人的,真是精明的令人讨厌。

……

也不知道导演是怎么和谢竹沟通的,苏断被严深带着“休息”了半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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