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呀……”

苏断想了一下,才明白严深说的是谁。

虽然一开始很不喜欢对方,但见到严深之后,他就把注意力都放在男人身上了,没去想谢竹和他经纪人的事,要不是男人提起来,他估计要等到谢竹的经纪人联系他,才能想起来这茬。

“不是的。”苏断想了想,说:“他不是我的经纪人,是别人的。”

“是经纪人,但不是你的?”严深沉吟了一下,原本握着苏断的手松开一些,将掌心里小了一圈的手翻了个个,用修长的指尖去捏他软乎乎的掌心,问:“你的经纪人呢?”

连参加应酬都不是自己的经纪人带着来的,还要让别人的经纪人代劳,青年的处境似乎比他想的还要惨一些。

苏断被他捏得手痒痒的,但是又不敢把手抽出来,点点头,诚实地说:“我没有经纪人。”

“……”严总觉得自己那套“可怜小透明被经纪人欺压”的猜测似乎和现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产生了极大的偏离,眉头一皱,迟疑地问:“你不是明星吗?”

那场饭局是《成魔》剧组举办的,苏断坐在里面,就算是代替别的明星来的,应该也是明星才对。

苏断老老实实地说:“不是的,我是给人做替身的,就是谢先生。他今天不舒服,就让我去了。”

因为让替身来参加饭局这种事说出去不太好听,应该是想着老板要是因此感到被敷衍就坏事了,所以导演当时和严深介绍的时候,采用了相对比较模糊的“新人”的说法,听起来能正规一点。

其实说新人倒也真的不算说谎,比起这个圈子里的其他行业,替身和明星演员之间的界限算得上是比较模糊的,娱乐圈中当过替身再出道的明星也有不少。

虽然犯了躁郁症,但是基本的思维能力还是在的,只略微理了一下,严深就想通了这其中的逻辑。

只是仍有一个问题,那个叫谢竹的男一号,为什么会让一个替身来参加这么重要的饭局?

提携圈子里的新人到还能勉强说的过去,但是提携自己的替身……严深自问假如是他是谢竹的话,应该是没有这种宽广的胸襟的。

除非他是想借着这件事得到什么好处,或是规避一些麻烦。

凭借着这么久以来自己在商场和人打交道磨练出的直觉,严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件事的蹊跷之处。

他将手中已经捏了一会儿的掌心重新拢在手里,问一脸乖顺的黑发青年:“你来之前,谢竹或是那个经纪人吩咐过你什么吗?”

苏断回想了一下在车上的时候被经纪人高频率重复的一些语句,说:“经纪人说让我老实听话,要记得谢先生的恩情。”

严深接着问:“别的呢?”

苏断:“没有了。”

眨眨眼,顿了一会儿,又小声说:“不过……”

严深:“嗯?”

苏断舔了舔唇角。

他还没有过和爱人告状的经历呢,这是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告状成功。

有点莫名的紧张。

“别怕。”严深用宽大了一圈的手掌把他的手整个过了起来,拇指稍稍往挪动了一下,在他手腕里侧的细嫩皮肤上摩挲着,低声说:“想说什么就说,我在听。”

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苏断一口气把剩下的状告了出来:“你进来之前,有一个人一直盯着我看”

“……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

严深在他手腕上摩挲的动作停了一下,眼底浮现出一抹阴沉,尽量控制住情绪让自己轻声问:“坐在哪个位置?”

果然,像他猜测的那样,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至少对于黑发青年而言,没那么简单。

虽然本身并没有参与过那些潜规则,但并不代表他不懂这些。

苏断这次倒是说的很快,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像个处心积虑的小告状精似的:“坐在导演右边,和他隔了一个人的那个,也是剧组的投资商。”

严深摸了摸小告状精的爪子,按照对方的描述回想了一下。

因为处在发病期的缘故,他对环境的观察细心程度有所下降,对于苏断说的那个人印象并不深,现在回想起来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了。

不过既然他没什么印象,又坐在那个位置,应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一会儿回家打电话问问郝佑,他在国内待的时间长,应该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好,我知道了。”严深说:“我让人去查一下。”

苏断眨眨眼,觉得自己应该是告状成功了,于是忍不住抿着唇很轻微地笑,眼角也细微地弯起,说:“谢谢你。”

“不用谢。”严深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眼角,青年的长相并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眼睛也是,充其量只能说上一句规矩干净,但是在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如同琥珀一般通透的黑眸中却像是落了星星一样,让人很想凑过去亲一亲。

严深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

唇瓣落在青年左眼眼角一小块柔嫩的皮肤上,轻轻啄稳一下,又含住嘬弄几下,最后探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留下一点儿湿漉漉的痕迹。

他起身,用一只胳膊揽住苏断的肩膀,将人拢进自己怀里,垂着头低声问:“收点谢礼,介意吗?”

“不介意的。”苏断小声说,大概是眼角湿漉漉的不舒服,他抬起手,用手背在眼角蹭起来。

他的皮肤实在太敏感,仅仅是被含着弄了两下,眼角的那一块皮肤就轻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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