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在孟沛远虎视眈眈的目光中,骨科医生轻轻放下白童惜的手,对她说:“小姐,你的骨折发生在桡骨远端近关节2cm处……”
白童惜冷汗涔涔的问:“医生……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简单点来说,小姐就是腕骨发生了骨折。”
“这我知道,治疗呢?”
“治疗分为保守治疗和手术治疗,依我看,小姐的伤势用保守治疗即可,保守治疗主要采取手法复位、小夹板或石膏托外固定,不知道小姐你具体想要哪种?”
“手法复位,要快!”白童惜想也不想的说。
她还需要靠这只手办公,小夹板和石膏都不适合她。
医生点了点头:“那请小姐稍微忍忍,我这就给你正骨!”
“好。”白童惜此时面颊微微泛白,但眼中却愈发的倔气逼人,看得在侧的孟沛远夹眉不已。
二十分钟后
当白童惜从诊室里走出来时,只见她的右手手腕打着一圈绷带,整只手向下垂落。
除此之外,宫洺送给她的那只手镯已经被医生取了下来。
至于原因,是医生担心手镯会影响到治疗效果,再加上手镯跟绷带缠绕的范围相冲突,硬是建议她取下来的。
孟沛远视线向下,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痛失手镯的那只手。
想到医生叮嘱她要小心养着,不能磕着碰着,若再造成骨关节错位,那可就麻烦了。
刹那,他的心就疼了。
她小心翼翼用左臂抱着自己右臂的动作被他看见了,他上前一步想要帮助她,却被她一手挥开。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抬眸,拒人千里的说。
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她的言行,叫孟沛远胸口烧起了一团火焰,但却不是冲她,更多的是冲他自己。
双双行至医院楼下,孟沛远再也忍受不住的抬手拦下了她。
他尽可能心平气和的说:“都伤成这样了,钱包也没带,你还想自己走回建辉地产不成?”
白童惜神情微嘲:“假惺惺的有意思吗?”
“我向你道歉还不成吗?”孟沛远眉峰攒起,粗声粗气的说着他并不擅长的话。
“不成。”白童惜不接受。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骨折给你看吗?”
目睹孟沛远脸上的决绝,心知这种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收回视线,白童惜说:“不必,我跟你这种动不动就置人于死地的人可不一样。”
“你!”
两人闹僵之际,白童惜想起什么来的问:“我的手机是不是还在你那?”
孟沛远重声:“是!”
“给我。”
孟沛远不动。
“怎么,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还要克扣我的手机,你是人吗?”
孟沛远眉心狠狠一跳,最终还是把她的手机从西装内侧口袋中掏出,递到她完好无损的那只手里。
接过后,白童惜单手操作,拨打了安心的手机号。
通话接通后,她把自己放置车钥匙的地方告知给安心,又把医院的地址说了一遍,好让安心过来接自己。
通话完毕后,白童惜捏着手机,侧目打发孟沛远:“行了,就这样吧。”
孟沛远可是把她在电话里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你宁可让你的助理来接你,都不肯坐我的车回去?”
“听到了还问?”
“……”
三分钟过去后。
余光瞥见孟沛远还陪着她站在街边,白童惜撇了撇唇,心中不悦,但没多说什么。
只要他不来打扰她,要站多久,那是他的事。
五分钟过去后。
白童惜开始有些烦闷了,因为孟沛远一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那股挥之不去的压迫感让她很想跳脚。
她状似无意的侧了一下脚,用自己的背部抵住了他的目光。
十分钟过去后。
白童惜听到孟沛远在接电话,应该是秘书小姐找他有急事。
她折身想要叫他有事就去,却正好听到他拒绝了秘书小姐,一双俊目还恰好朝她瞥来,在半空中和她视线交汇。
她皱了皱秀眉,知道移开视线等于欲盖弥彰,索性和他说话:“你有事,大可以先走。”
大概是没想到她还会主动和他说话,孟沛远紧绷的唇线一松:“我等你上车后再走。”
白童惜恨透了他的惺惺作态:“你留在这里,我觉得很碍眼,要不,你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觉得我碍眼的话,你可以闭上眼睛等。”
知道轻言软语对她没用,孟沛远干脆发挥了自己蛮不讲理的一面。
白童惜垂在身侧的十指猛然一紧。
下一秒,一股无法忽视的痛意,从右手一路窜到了末梢神经!
她赶紧松了力道,疼痛顿时得到了缓解。
为了这种人劳神伤身,不值得!
心里想着,她恨恨的别开了与他纠缠的目光。
两人不再说话。
一个等,一个盯,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辆线条流畅美观的奥迪驶入了白童惜眼际。
车子有些笨手笨脚的停下来后,白童惜当机立断的伸手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看也不看身后一眼便坐了进去。
她对还来不及喘口气的安心说:“回公司。”
“诶。”安心低头应了声,眼角瞟到白童惜手腕上缠着的那一圈白,不禁低呼:“白董,你的手怎么了?”
“一言难尽,你先开车吧。”白童惜系上安全带后,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