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在有些累了,她觉得最近连番的意外和变故多的让她措手不及。
不单只是身体上的,更多还有来自精神上的。
从孟沛远对诗蓝受伤一事的愧疚,再到孟沛远对郭月清的言听必从,她在他的生命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熟料,孟沛远突然毫无征兆的将她往玄关的方向拖,她瞬间惊慌失措:“喂!你想对我做什么?”
这边的动静,传来阮眠那里,惊的她筷子都掉了,她来到孟沛远身前,护小鸡崽似的护着白童惜。
但孟沛远生得人高马大,气度威严,阮眠不禁有些底气不足:“孟二少,有话好说。”
“让开。”孟沛远面无表情的俯视她。
见白童惜求救般的看着自己,阮眠挺了挺胸脯:“不让!要是你把她从我这里带走,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怎么办?”
“我不会伤害她。”孟沛远一字一顿的说着,特意针对阮眠补充一句:“但你要是再不让,我会以为你是想还我早点钱。”
五千三百块……
当这个金额数目浮现在阮眠眼前时,她狗腿的嘿嘿一笑,甚至主动帮孟沛远开门:“孟二少,您请。”
白童惜目睹这一幕,真的要气晕过去了。
她瞪了阮眠一眼,却见阮眠回头冲坐在婴儿车里的阮绵绵说:“快,跟干妈挥手说再见。”
“……”阮绵绵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白童惜。
车上。
“老实点,别逼我对你动粗。”将白童惜生拉硬拽到楼下的孟沛远,解了车锁,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位。
白童惜跌坐在皮座上,扬起因愤怒而更加雪亮的明眸,怒嚷:“你这样还不算动粗?你看看我的胳膊,都被你捏红了。”
孟沛远听着她孩子气的埋怨,嗤笑一声:“胡扯,那明明是被蚊子叮的。”
白童惜低头一瞧:咦,情急之下,居然伸错手了!
神情浮现出一抹丢脸,她干脆闭目装死。
孟沛远觑了她一眼,见她平静了下来,他便把车门给她阖上。
为了防止她中途跳车逃跑,他先将车锁锁上,等自己绕过车头后,再解开车锁,快速拉开门坐进驾驶位。
闭着眼睛的白童惜,忽然感到有一只手若有似无的轻触过她的胸口。
她猛地瞪大眼睛,却见孟沛远从她身侧拉出了一条安全带,并低头帮她系好。
男人抬起头,薄唇挑出戏谑的弧度:“身子抖得那么厉害,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在有限的空间内,被他贴的这么近,身上又有安全带勒着,白童惜根本无从躲避,她局促的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孟沛远上下打量她:“我准备把你带到荒郊野岭,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你不会的!”白童惜惊道。
“我会的,如果你一直这么撩拨我的怒气的话,有朝一日我会这么做的。”孟沛远说着,在她微微颤抖的红唇烙下一吻,之后开车返回香域水岸。
香域水岸。
“这几天你乖乖留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进屋后,孟沛远这才松开白童惜的手,让她自由行走。
白童惜抗议:“我又不是囚犯!”
孟沛远松开领带,一屁股坐到沙发中央:“可你是个病人。”
愣了愣,她居然从他这句话里听到关心的味道,这可真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不仅批准她休息,他甚至还好心道:“我现在给你联系家庭医生,待会儿人来了你要配合人家检查。”
白童惜似是想起了什么,从皮包里找出一张纸条,在孟沛远探究的眼神下,送往他的面前:“这是老中医的电话,我想请……”
“你根本想都不必想!”孟沛远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其它男人给你的东西,你需要做的,就是将它处理掉。”
语毕,他随手扯过那张纸条,撕个粉碎,扔在地上。
地板上那一丢丢碎片,被阳台的轻风一送,四下散开,连根毛都不剩。
白童惜被他的行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未免太霸道了!”
“我这是为了你好,不是你的,就别妄想。”孟沛远一点都不愧疚的说。
白童惜美眸含怒,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蔑:“我妄想谁了?”
孟沛远狠狠捶了下身下的沙发,冷冷地:“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是吗?”
他现在连“莫雨扬”三个字都不想提,比之宫洺、卓易之流,莫雨扬这个人来得更加可恶!
只因,莫雨扬是真正和白童惜有过一段过往的男人,照片中,莫雨扬伸手搀扶着白童惜上楼的画面,显得和谐又默契。
孟沛远现在只是回想一下,都忍不住想将莫雨扬挫骨扬灰!
他突如其来的爆发让白童惜有种引火烧身的感觉,她当然是想反抗的,但她的力量,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态后,她缓缓出声:“我上楼躺会,这总行了吧?”
孟沛远这回没有多加阻拦,只是叮嘱一句:“等家庭医生到了,我会叫你下来。”
白童惜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说真的,她纳闷:“你留在家里干什么?工作不要了?”
孟沛远口吻认真:“我留下来,继续昨晚未做完的事。”
白童惜浑身一怔,记得昨晚孟沛远说过,要留在家里陪她,哪都不去。
明明是刚承诺过不久的话,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久到……她都有些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