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香域水岸。
白童惜怀揣着满腹心事回到家中,刚背对着客厅脱掉高跟鞋,就见孟沛远朝她的方向欺来,将她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下。
小巧的鼻翼一动,白童惜闻到了专属于他的烟草味,她不动声色的换着鞋,看他想如何。
孟沛远垂着眼盯着她的后脑勺,声音发紧:“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回过身的白童惜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可怕,她的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衣领,留下了一个极浅的唇印。
她稍微退开一步,为自己争取一个可以逃跑的空间:“我一位大学同学忽然过来找我,我陪她买完化妆品之后才回来。”
孟沛远眯了眯眼,似是在揣度她话里的真实性。
白童惜反问他:“你呢,陪诗蓝逛了一天的街?”
孟沛远微一点头:“没错。”
他倒是坦诚。白童惜实在懒得去追问其它,绕过孟沛远说:“我去煮饭。”
孟沛远见她低垂着眉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拉住她,一气呵成的说:“这个月号,诗蓝将飞往美国进行深度治疗,之后,我会送她到德国学习服装设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北城了。”
白童惜愣住。
孟沛远续道:“我今天陪她去逛街,是为了买一些国外没有的必备品,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解释完之后,孟沛远只觉心头一松,很多东西他以前不屑去启齿,那是因为他觉得白童惜在他生命中毫无轻重,而如今他的潜意识正在发生转变,只是他自己没有深切感受到罢了。
闻言,白童惜目露复杂之色,她忽然在这段荒芜的婚姻中,看到了一丝希冀。
伸手,主动搂住孟沛远的脖颈,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一僵后立马放松下来,白童惜笑了笑,把脑袋亲昵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孟沛远,我很高兴,真的。”
孟沛远俊脸掠过一丝别扭:“你在高兴什么啊?”
白童惜但笑不语。
他可能不知道,他的诚实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抿抿唇,白童惜说出自己一直想要表达的想法:“孟沛远,我们试试吧?”
正陶醉在白童惜发香的男人怔了下:“试什么?”
白童惜眼中流露出一抹向往,她退开他的怀抱,认真的对他说:“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来的很仓促,大家都没做好准备,可是我们已经共同经历过那么多事,甚至还一起出生入死过,孟沛远,我们谈一场恋爱,试试看能不能爱上彼此好不好?”
这一番话几乎花费了白童惜所有的勇气,她屏气凝神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点头。
可孟沛远却倏然折过脚,背影僵硬且冷漠:“抱歉,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很累,先回房休息了。”
眼神瞬间失去了神采,直到孟沛远上了二楼,关上书房的房门,白童惜才像灵魂附体一样眨了眨眼,却无法自控的眨下了两行清泪。
至少,她已经为这段婚姻努力过了……
书房内。
孟沛远拉开抽屉,拿出那封曾经无意被白童惜捡起来的“分手信”,陆思璇赠予他的东西,即便是伤害,他也照收不误。
虽然他嘴里不说,但在听到陆思璇正在和丈夫闹离婚时,他的心仍然会悸动,他知道自己对陆思璇的感情还在!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去呢?
这样对于白童惜,岂不是不公平?
后天。
白童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提前打卡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把职工服换成普通样式的裙子,开车来到阮眠的咖啡店。
阮眠摸着白童惜的跑车,一脸惊叹:“好哇你,你什么时候买车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童惜替她打开车门,笑道:“上来再说。”
到了约定的酒店门口,一身名牌的左璐璐觑了白童惜的装束一眼,嫌弃的皱了下眉头:“太素了。”
顿了顿,眼尖的左璐璐注意道:“你胸口凸起的位置藏着什么宝贝,给我们看看。”
白童惜摸了摸盖在布料下的钻戒,说出的话让左璐璐和阮眠都怔住了:“是一枚婚戒,不过这是孟沛远暂时……保管在我这里的。”
每吐出一个字,白童惜的胸口就钝痛上一分,稍稍回忆一下,前天晚上的争取通通变成了今日的笑话,孟沛远不定怎么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呢。
阮眠和左璐璐这才意识到,白童惜的这场同学会,孟沛远怕是不会参与了。
伸手揽住白童惜纤瘦的肩头,左璐璐鼓励似的晃动了下:“没事,男人算个屁啊,我们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
“就是!”阮眠跟风道:“童童,别忘了,还有我们挺你呢!”
白童惜唇角溢出了笑容,真心实意的说:“知道你们对我好行了吧,快进去吧!”
出现在包厢内的白童惜,无疑行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以前上学的时候,班上就有挺多男同学注意她的了,只是后来被学长莫雨扬拔得头筹,他们只能败兴而归。
可此时,白童惜身边只有姐妹没有男人,这意味着什么?她极有可能是单身!
有个男同学轻扫过白童惜那张精致的容颜,以酒壮胆后,过来搭讪了。
大概是情绪上激动了点,男同学一坐下先打了个嗝,坐在白童惜旁边的阮眠笑得险些断气。
男同学尴尬的僵在那里,恨不得操起酒瓶子把阮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