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宛如一个在沙漠中苦苦寻觅甘甜水源的流浪者,即便面前是海市蜃楼,他也愿迷醉其中。
翌日,白童惜醒来时,只见孟沛远抱着她睡得安逸,原本滚烫的身体也降至正常的温度,只是凝结在他拳头上的斑驳血迹,让她觉得触目惊心。
轻叹口气,她掀开被子,打算起身,却碍于腰间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缚着不让她离开,她轻手轻脚的搬开它,下床步入浴室。
再度现身的时候,只听那件被孟沛远扔在地上的外套传来声声手机铃响,白童惜忙弯腰接起。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那边的嗓音便迫不及待的传了过来:“童惜,你爸爸今天早上睁开眼睛了!”
愣了四五秒后,白童惜呼吸急促的问:“真的吗?”
“真的,不过……”
“我现在马上过去!”只顾开心的白童惜,打断了慕秋雨接下来要说的话。
等慕秋雨反应过来时,对面只传来一阵“嘟嘟”声。
……
太好了!爸爸终于醒了!
白童惜高兴的穿戴起衣服来,之后企图叫上孟沛远一起,但由于药力的关系,导致他的身体有些损耗过度,任凭她喊得再大声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奈之下,白童惜只得先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几块ok绷上来,然后撕开包装将它们井然有序的贴到孟沛远的拳眼上。
做完这件事后,她低头在他手背上烙下一吻,心疼的说:“拜托你,就算是为了家人,也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孟沛远掀开沉重的眼皮时,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他的思维顿住了几秒,关于昨晚的记忆跟幻灯片一样陆陆续续的浮现脑海……
他还记得,自己到妃色酒吧里见诗蓝,结果无意间喝了一杯“血腥玛丽”,之后整个人就跟架在烤架上的肉一样,翻来覆去的煎熬着,接下来的事,他有点断片了……
侧眸扫过凌乱的被褥和枕套,枕头上还粘着一根女人的长发,他的心情兀地变得沉甸甸,暗忖自己不会真的控制不住要了诗蓝吧?
“该死!”昨晚就不应该乱喝别人送来的酒的!要是他真的和诗蓝上了床,那么他就既对不起诗蓝又辜负白童惜了!
懊恼的用手撑在发涨的额际,几块创可贴随之跃入眼帘,孟沛远愣了愣,忽地忆起他使劲捶打墙面以此来抵消的画面。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做对不起白童惜的事,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医院。
欢欢喜喜的来到父亲病房门口的白童惜,一抬眼,就见几个不相识的人聚在门口,经过慕秋雨介绍,原来都是建辉地产的高层。
涉及到父亲企业里的利害关系,白童惜不得不嘴甜道:“几位叔叔伯伯好。”
“这位是?”其中一个尖脸猴腮的中年男子问慕秋雨。
慕秋雨笑着道:“金海呀,她就是友年的大女儿。”
顿了顿,慕秋雨对着白童惜道:“童惜,你跟你二表叔聊聊吧,我先进去看看你爸爸。”
慕秋雨走后,白童惜看了白金海一眼,奇怪的问:“你就是我二表叔?”
白金海倒没有表现得像白童惜那样生分,反而热切的凑过来道:“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家童惜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记得你小时候,二表叔还抱过你呢。”
这个白金海,跟白友年是表兄弟,从小到大没什么真本事,后来是他爸妈硬托人情,才把他塞进建辉地产当了个副总经理,这些年来业绩平平,胜在没出什么纰漏,白友年也就默认他的混吃等死了。
白金海满口烟味,再加上刚大鱼大肉的吃完还没来得及刷牙,熏得白童惜生出后退的冲动,她生硬的笑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二表叔是何时加入建辉的,我怎么没听爸爸提起过?”
白金海“嗨”了声,当着周边所有同事的面直言道:“这不你跟家里人一直不太和睦嘛,估计你爸爸就没跟你说了,像苏苏和雨扬,他们就知道我在建辉工作……”
白童惜嘴角抽了下,就算是实话也别当着她的面说啊,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事实证明,白金海是真不会说话,他打了个饱嗝后,以长辈的姿态续道:“还好你爸爸膝下还有苏苏和雨扬这两个孩子,要不然他一个人早就被这么大的一个家压垮了,你虽是长女,可却是个女人,女人说到底还是相夫教子来得现实,建辉地产这么大一个盘子,还是交给雨扬来扛吧。”
抿抿唇,在多数人眼中,她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白金海,见到她都认不出她是谁,她还如何敢期待公司里的其它员工承认并尊重她?
再来,莫雨扬在建辉多年,早已积蓄了不知多少实力,拉拢了多少员工,就凭她要跟莫雨扬抗衡,那无疑于以卵击石!
而白金海的三言两语间,无一不是在肯定莫雨扬的能力,贬低她的存在感,建辉地产的真正掌舵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牢牢的被莫雨扬操纵了!
莫雨扬能爬到今日这个位置,可谓步步为营,而这条路,他未免走的太过顺利,以至她都忍不住要怀疑,白友年突如其来的中风是不是和他有关?
好在,白友年今天醒了,她待会儿一问便知!
“二表叔,还有几位,你们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好好好,我们快进去吧,听说表哥今天醒了,可把我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