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将白童惜甩在墙面上,还没等她站稳,孟沛远便咄咄逼人的问:“如何,这回你还有何话说?”
白童惜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小臂,垂着脑袋说:“我是没否认,但我也没承认,是你自己理解有误。”
孟沛远眉峰紧颦:“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白童惜有些忍无可忍的说:“孟沛远……我找了你一整夜!”
孟沛远起初一楞,而后报以鄙夷:“麻烦你,要编也要编一个像样点的借口,一会儿跟孟哲说你在山顶等日出,一会儿又在我面前说你找了我一整夜,你这是又把昨天在我和乔如生面前的那套拿出来用了?可惜这回……我不会再上当了!”
冷嘲热讽的说完,孟沛远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和来时一样,摔门离去。
白童惜身子一晃,有些站不住脚的颓然道:“可是这回,我真的没骗你啊……”
但此时不管再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孟沛远早已和她分隔在门的两侧。
白童惜跌坐在床褥里,心中响起一个冷酷的声音:你是自作自受!
猛地,从孟沛远的卧室内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那种刚在浴室里经历的窒息感瞬间涌上心头,白童惜慢慢用手捂在自己的脑袋上,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蜷缩起来,仿佛这种重回母胎的姿势能让她感到安宁般。
主卧内,摔完东西的孟沛远脸色依旧糟糕的要命,这些日子以来,他渐渐把信任交托到白童惜手里,可她呢?她完全辜负他的信任!
床上的手机铃声忽地响了起来。
暴躁的随手抓起,一看还是个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孟沛远毫不犹豫的挂了。
挂了一次,又响。
孟沛远眉尾高挑,以为是哪个忘了存档的客户,深吸一口气后,点了接听:“我是孟沛远。”
因为情绪不佳,他任性的把“新年好”抛之脑后。
电话那端的人也不客气,冲口就问:“孟沛远,小童和你汇合了没?”
孟沛远对“汇合”一词有着不一样的理解:“你是想问她回家了没吧?”
乔如生的本意,是想问白童惜追到孟沛远了没,但乍一听孟沛远的说法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于是顺嘴问:“是,我就是想确认她是否平安到家了。”
孟沛远夹枪带棒的问:“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问她?”
乔如生的声音透着焦急与无奈:“要不是因为小童手机关机,我不会骚扰你,假如你有小童消息的话,我请求你如实告知!”
“请求?”一听他这话,孟沛远的眉眼愈发凛冽:“不过是在山顶上一起待了一晚,你乔如生的骄傲呢?”
那个顶着市场被抢占的风险都不愿来找他,求他高抬贵手的乔如生,现在居然在请求他?孟沛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乔如生在电话那头咀嚼过“待了一晚上”几个字,声音莫名的发沉:“你以为小童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
“要不然呢?”
“如此说来,她找了你一整晚,终究还是找不到了?”乔如生叹了口气:“早知她找不到,我就不让她独自下山了,现在倒好,你人她没找到,反倒把她自己给弄丢了?”
一句话,便叫孟沛远瞳孔紧缩。
孟沛远……我找了你一整夜。
可惜这回……我不会再上当了!
孟沛远出神间,只听乔如生急吼道:“……孟沛远!小童没找到你,那她现在人在哪,你神通广大,总该知道吧?”
“她就在家。”孟沛远面色僵硬的说完,也不管乔如生信不信,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随后,他像离弦的箭般夺门而出,朝白童惜的次卧冲去。
用力推开房门,映入孟沛远瞳孔中的,是空无一人的卧房。
转身,他一脸迫切的下楼,正好和准备上楼收拾房间的阿姨相撞。
阿姨暗中打量了他一眼,问道:“孟先生,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
孟沛远猛地扣住阿姨的双肩,在她不知所措的表情中,阴沉的问:“白童惜呢?”
阿姨赶紧道:“白小姐呀?她出去了。”
孟沛远追问:“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
被孟沛远脸上的阴鸷吓到,阿姨慌乱的解释:“就在刚刚!没说去哪里!”
孟沛远松开她,甩下一句“她回来后,让她上来见我”便上楼了。
留下的阿姨战战兢兢道:“好、好的。”
回到主卧的孟沛远,萌生了给白童惜打电话的想法,但他随即又想起乔如生说过白童惜手机关机,眸光一沉,他最终还是不信邪的打了过去,却只听到那句冰冷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暗骂了句“该死”,孟沛远真拿白童惜没辙了,手机没电还出门,就不知道会有人为她担心吗!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仿佛白童惜会就此消失不见似的,那么……为今之计,只有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