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比白童惜高一阶的台阶上,忽然俯低身子,贴近她颈侧嗅了嗅。
白童惜忍住避开的冲动:“你在干什么?”
孟沛远勾了勾唇,抬起头来,盯住她澄清的眸:“今天没喝酒了?”
白童惜越过他走进客厅:“我又不是每天都心情不好。”
孟沛远跟了上去,慵懒的声线中带着倦,似是霸道的撒娇:“孟太太,你吃过晚饭了没,我带你去吃烛光晚餐吧?”
白童惜以为孟沛远中邪了:“你不怪我害妈受伤的事了?”
孟沛远责备的瞪着她:“孟太太,你能不能别惹我生气。”
白童惜心道也是,既然孟沛远不跟她斤斤计较了,她何必自找不痛快:“孟先生,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所以……”
孟沛远眸中跳动着愠怒:“所以,你不准备陪我去吃烛光晚餐了,嗯?”
白童惜有事相求,自然不会去撩孟沛远的虎须,她笑了笑,薄薄的两片小嘴弯成月牙的形状:“我们不要去外面吃了好不好?我亲手做饭给你吃,孟先生想吃什么?”
孟沛远险些溺死在她的柔情蜜意里,她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极大程度的满足了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佛跳墙会做吗?”
白童惜有点犯难,佛跳墙需要的食材很多,真做那个,还不如一早答应孟沛远去外面吃。
“做不到?”另一边,孟沛远又在问了。
白童惜没骨气的连连点头:“做得到做得到,孟先生请稍等,我马上去做。”
她的有求必应,反倒让孟沛远有些不适应:“孟太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正在冰箱里搜罗食材的白童惜,闻言动作一顿,她佯装无事的回头冲孟沛远眨眨眼:“孟先生,我单纯的想对你好不行吗?难不成你是抖m,就喜欢让人虐待你才满意?”
“……”孟沛远。
虽然口头上答应做的是“佛跳墙”,可最后白童惜做出来的却是“鸡爪汤”。
面对这巨大的差异,孟沛远挑眉道:“这就是孟太太的最终成品?”
白童惜厚着脸皮:“孟先生每天都有那么多文件要审批,手肯定很累,古人都说吃哪儿补哪儿,你多吃点鸡爪,包你下笔如有神。”
孟沛远拿汤勺去敲白童惜的脑袋:“看不出来呀,孟太太还有做传销的资质。”
白童惜笑意不变:“你先把汤喝了,我再去炒两个菜,饭很快就好。”
说完,她返身进了厨房,孟沛远优雅的喝着手边的鸡汤,心脏在这一刻,被汤水愠得有些暖。
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孟沛远将桌上的菜吃得精光,白童惜满足之余,不禁问道:“味道还可以吗?”
孟沛远淡淡的“嗯”了声。
白童惜继续献殷勤:“你还没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孟沛远再次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起眼看她,看得她生出两分心虚:“孟太太,你……”
白童惜当机立断:“孟先生,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孟沛远微感诧异,唇边却情不自禁的浮现一抹笑意。
倔强如白童惜,也有找他帮忙的时候,而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还不错。
“你说,我听着。”
“建辉地产名下有一块地急等着开发,只是有关部门那边一直不肯松口,”顿了顿,战战兢兢的观察着孟沛远的神色,白童惜补充:“我想孟先生神通广大,应该有办法说服他们吧?”
孟沛远眼神中蕴含着深意,他伸手勾起白童惜的下颚,让她的表情无所遁形:“孟太太,麻烦你说清楚些,你要我帮的究竟是建辉地产,还是莫、辰、逸?”
白童惜一怔:“这跟莫雨扬有什么关系?”
孟沛远眯了眯眼:“别欺负我消息不灵通,你爸爸现在病倒了,建辉地产最有可能依仗的人,只有莫雨扬,今晚约你出去吃饭的就是他吧,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想到是反过来向你这个前女友摇尾乞怜呀。”
白童惜没问孟沛远是如何得知她和莫雨扬的关系的,这个男人手可通天,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又有哪件瞒得住。
她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既然你知道我是他的前女友,那你也应该已经知道,我被他抛弃这件事了吧?我恨他入骨,又怎么可能会帮他,我只是想托建辉地产一把而已,孟先生别误会。”
孟沛远轻弯了下唇角,笑看白童惜的虚伪:“孟太太,这二十多年来你从不管建辉地产是兴荣还是衰落,现在是莫雨扬的上位期,为什么你才开始忙前忙后?”
白童惜面露无辜:“我心血来潮不可以吗?”
孟沛远溢出一声冷笑:“呵。”
“你不想帮就算了。”白童惜拂开他的手,尊重他的意愿:“当我没说。”
见她从椅子上直起身,掉头就走,孟沛远施施然的问:“这就是你请人帮忙的态度?”
白童惜回首,倩影在壁灯下微微颤抖:“孟先生想如何?”
孟沛远考虑了一会儿,眼角眉梢挑出邪气的笑:“我要孟太太主动取悦我,你服侍我舒坦了,我才能替你做事啊。”
白童惜听到这话后,笑了,她真该感谢孟沛远出的这个主意,本来她还在担心之后怎么报答他,既然他想当做是一场交易,没问题,有何不可?
望进白童惜眼底的清浅笑意,孟沛远忽然感到有点烦闷,觉得自己似乎做出了某种错误的决策。
但他已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