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必须见好就收,”装甲团胡献群起身说道,“按照以往经验,日军韧性绝不可低估。诸位明鉴,台儿庄大胜后的徐州失利,昆仑关之后又有宾阳惨败……都是局部一胜,随后又是全线的溃败。须知日军是百折不挠,不那么容易从心理上认输的。尤其早上炮击,消耗掉了累月积存的弹药,明天起,115、107毫米炮弹可就没有了。”
“是啊,刚才炮团报告,一门150大炮炸膛,这可是大大不吉的兆头啊,我记得,当年在广西,也是一门150……”
“够了。”
戴安澜赶紧打断手下荒腔走板的论调,虽然以他的经验,日军恼羞成怒之后的反扑一定相当疯狂,但是他也不想要迷信观点来支持自己。当然话说回来,这些150大炮一直是士兵心中的神灵,经常看到开战前士兵将大炮当关公焚香膜拜,炸了膛确实有损士气。
史迪威也无话可说,中**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忌讳他永远搞不懂。他的军事常识告诉他,趁胜酒应该追击,但是最近的事情又提醒他,日军可能在常识外。
“好吧戴将军,我同意你们的建议,先稳固住防线,同时也会将你们对英国人的建议,以我的身份告诉亚历山大,让他做好放弃仰光的准备。”
“既如此,那就先让蒋纬国少校先回来。他深入太多,入夜前回不来,可能要吃亏。”
毛淡棉海面,419仍然保持潜望镜深度,伸出桅杆,以接受无人机信号。声呐部门探测到一艘潜艇正在靠近,从主机声音判断,是一种区别于日军伊型或者吕型潜艇柴油机的特殊型号,应该也不是盟军潜艇,目前而言,没有盟军的潜艇敢于在日本人眼皮底下,在日占海岸边浮出水面。很快侦听室就监听到该潜艇发出信号,确认为一艘远洋型u艇,似乎带着特殊使命到缅甸。电文表示,希望尽快完成“特殊货物”交接,然后他们另有任务去新加坡。
程大洋心想,到底是什么特殊货物?不过不管是什么,都不值得花一颗*打沉它们。九州丸已经排进了船期,正在装运在仓库里发现的石油开采设备,是仁安羌的旧设备,原来准备运到爪哇,但是荷兰投降后一直堆放在壳牌公司仓库,被日本人捡了个便宜。今晚这艘船就要返航,可能回去大连卸货,从今天起,419就将脱离缅甸,对这艘船只进行追踪,并伺机夺回核弹头。
u180号潜艇,孤独地驶向毛淡棉,船上搭载着一名特殊客人,著名的印度独立运动主将——钱德拉鲍斯,与甘地不同,鲍斯主张以武装起义的方式推翻英国统治,当然这样的主张必然受到英国人的残酷镇压。不过他倒是一直受到德国的庇护,并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个人魅力,就在上个月,当他在突尼斯的印度人战俘营并进行了一番演讲后,立即就有约2000名印度战俘倒戈向轴心国,德军计划以此为基础成立一个ss志愿步兵团。在浅野的计划中,鲍斯占据吃重的地位,于是大本营试图从德国人手中弄到他;考虑到他回到南亚较之于在欧洲,对英国的牵制更大(日本使馆向柏林提交了一份在吉大港登陆印度作战远景),而鲍斯本人也表达了强烈的回国愿望,希特勒同意了这项请求,并用一艘u艇绕过好望角将他送来。
毛淡棉港口的欢迎场面略显冷清,原计划跟着来凑热闹的饭田司令以及指挥部成员,因为18师团突然的败仗而赶回司令部。于是迎接的人只剩下第二混成旅团的影佐祯昭少将,和南机关的铃木大佐。
甲板上的德国水兵来来回回,忙着套缆以及架设跳板,鲍斯出现在狭小的围壳上,向稀稀拉拉的欢迎人群招手,并在人群中寻找某个人。他倒是不在意那些大人物,而是那位惺惺相惜的昂山将军,两人虽从未见面,却常年通信,在人生最惨淡的际遇中互相鼓励。数年前,昂山去中国寻求独立支持,鲍斯去了苏联,得到的都是冷淡的对待,最终他们一起投向了轴心国,眼看昂山的事业已经小成,鲍斯很想在这个时候向他表达由衷的祝贺,但是人群中并没有昂山。
他走下跳板,与面色惨白,病怏怏的的影佐少将握了握手。
“我代表日本陆军,欢迎阁下不远万里到这里来。”
“见到你很高兴将军,为了人类最正义的事业,再远的道路也在所不惜;但是,亚洲人民无比崇拜的战神,昂山将军在哪儿?他写信告诉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会来接我的。”
“这件事太不幸了,卑鄙的英国人派遣了一支叫做戈德曼暗杀团的特殊部队,在仰光附近将将军他刺杀了。”
“看来殖民者又增添了一笔新的血债。真希望那些主张非暴力的瞎子,能睁开眼看清殖民者残暴的面目。”
“我想您已经知道,我军在新加坡俘虏了4万印度士兵,正准备用英国武器武装这些士兵,我们希望您来领导他们,将昂上将军未尽的,解放亚洲的遗志继承下去。”
影佐祯昭希望赶紧结束这场愚蠢的对话,倒不是他小看鲍斯的作用,而是饭田一周前,交给他这个治安战旅团长官的,用军票在本地征粮的任务太紧迫了,他觉得和鲍斯在这里谈殖民者如何残暴,感觉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前沿的战斗仍然在继续中。蒋纬国得到了阻击战被否决的答复,要求他且战且退,务必于本日日落前退回出发阵地。
他开始在电台中不断地找褚亭长,但是一直找不到了,他知道双方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