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车长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跳进一个陷阱,他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今天通讯这么顺畅。刚出修械所,就能听到上级指示,通常他需要一路问宪兵,花上几个小时才能找到部队,尤其天野的新战术,为了不让对手侦察到动向,把部队拆的乱糟糟的,自己人也不容易找。
坦克到达指定区域,没有看到部队其他坦克,也没在地上看到坦克群通过,必然留下的泥泞痕迹,但是电台里,上级告诉他们准备独立作战,立即进行伪装。
四名成员全都钻出坦克,四处收集树枝,迅速将坦克隐蔽起来。
林秀轩和秦小苏推着自行车,一路聊天靠近了他们,如同偶遇一般。日本车长赶紧过来,想打听下附近部队去向,他还是觉得蹊跷,这个地方不像是能单独建立据点的地方。
秦小苏从口袋里摸出地图,蹲在地上给车长讲述他看到的各部队的位置,林秀轩见其余几名乘员都过来了,悄悄绕到所有人后面。
秦小苏不善于战斗,所以他负责吸引敌人注意力。林秀轩抽出两把手枪,一把装了*的pp手枪,另一把是南部手枪。他突然从背后向四名日军射击。
他在一米距离内连续射击,干掉了站的靠后的三名敌人,等着敌人车长一脸惊愕转身时,秦小苏向一侧扑倒,避免误伤。林这才将车长也干掉。战斗干净利落,没有用左手的南部手枪,这把枪没有*,难免引附近敌人注意。
他们将尸体拖到一边,用树枝草草遮挡,然后回到那辆坦克。林之前从未开过坦克,不过他想这个东西应该和拖拉机差不多,不会很难使用。坦克已经被日本人伪装得很好,只要停下,就如同一堆草,这显然是盟军空袭总是找不到目标的原因这一。
他们爬进坦克,这是一辆使用加长炮管的97改,也称一百式的坦克,车体上有一个破洞,像是被75毫米炮洞穿过,穿孔已经被简单修补,可见它进修械所,就是修补这个洞。车体内倒是没有太大损坏,看起来,穿透装甲的炮弹没有爆炸。可见常言所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未必一定应验。
秦小苏做到驾驶位置上,他绝顶聪明,立即适应了使用两根操纵杆和脚踩离合器和节气门的方式,某种程度上,确实就是一辆拖拉机。唯一不同的是糟糕的人机工程设计。
林秀轩必须一个人兼顾车长炮手以及装填手甚至还需要使用前方的航向机枪。
战车上的那门炮通过2.5倍光学瞄准上的一系列分划线来测距和瞄准。他没有时间研究这些东西,如果距离足够的近,这些都是可以省略的。
他与徐冲展开通讯,约定了行动的时间为黄昏时分,天色太暗就不容易识别敌人大官,但是天色太亮又不利于逃走,所以得选了这样一个时间。根据计划,外围的褚亭长军将会立即展开攻势。在这样的时机,突然冲进野田的指挥部,就能给敌人一个猝不及防。
刚才他们观察过了敌人指挥部,大约只有一个装备了机枪的中队守护。不过,要彻底破坏它,还是有一些困难。刚才他在野战医院碰到过野田,并没有带指挥刀,军服固然和普通士兵固然不同,但是通过潜望镜并不容易分辨。
秦小苏启动发动机,挂挡后双手推杆,坦克一下子启动起来,站立不稳的林秀轩差点从炮塔上滚下来。坦克骤然停住,秦小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进行第二次启动,这一次就完美了很多。他对离合器的掌握开始有了感性的认识。通常笨手笨脚的人需要几个星期才能掌握如何操纵这个庞然大物,但是秦小苏很快就可以驾驭它了。
林秀轩则开始研究炮塔转向离合的使用,车内噪音很大,不过他使用耳麦与秦小苏沟通,这样不必如日本乘员那样,靠脚踢驾驶员后背来提醒停车。很快他也掌握了炮塔的转动和瞄准的要领,实际上对于这样一门弹道很平直的高速炮,近距离上,并不需要借助分划线计算弹道和风偏,可以用准星直接瞄准。
当然他一个人身兼几项工作,难免手忙脚乱。根据之前,他们的侦察,坦克直接驶向敌人的前沿指挥部。他钻出炮塔,观察两边树上乱接的电话线,顺着这些电话线,就可以找到野田的大致位置。当然,此刻野田具体在哪儿,他并不清楚,因为没有人手持续跟踪,不过褚亭长的炮火,应该会把野田引诱过去。
不远处第5军的炮火开始急促射击,这是进攻的先兆。林秀轩知道野田有两处新指挥部,他必须赌一下,野田会在更靠近炮击的地方,这是明显合理的推论,至于野田会不会有出人意表的行为,只能碰碰运气了。
由于敌人指挥部没有无线电部队跟随,这让无人机也无从掌握其位置,一切要考林秀轩的判断了。他把大半个身子探出炮塔外,手里拿着一把六十厘米长的长柄大剪刀。日军坦克车附件里,除了铁锹和斧头这样的常规工具,竟然增加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工具,估计是为了对应热带地区伪装用的,这把剪刀很适合剪下树枝,用来覆盖坦克。不过林秀轩现在拿着这把剪刀另有用处。
坦克从那些一团乱麻的电话线下通过时,他就用这把剪刀,将它们全部剪断。这是他破坏敌人指挥的第一步。
野田正在制高点上,透过炮队镜观察前方突然展开炮击,看了一会儿,他心中已经有了底数,这次进攻无疑又是佯攻,因为敌人的坦克只在后方隐隐约约出现,没有投入进攻,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