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闻言,随即也醒悟过来,明白其中的深细,毕竟如今马家家大业大,势力雄厚,马纵横身为一方霸主,自不会随意去收义子,以免日后多生事端,就算有意为之,也要极其谨慎。
陆逊想着,不由闭起了眼睛,长吁了一声,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征北将军还有义兄到底为何要对我陆伯言如此之执着。义兄为之情义,那征北将军呢?他的麾下人才济济,卧龙、凤雏更是不世之高才,程、虞、步几位前辈亦是千里挑一的贤士,比起他们,我如同星星之火比之皓月。征北将军何必如此费煞苦心?”
“逊弟你的才能,义兄自知。至于我爹,他素来看人极准,他竟然如此器重于你,并不惜收你为义子,自然有他的因由。你也不必多虑,我马家虽是一番诚挚,但却还是要看你是什么心思。”
“呵呵。只恐怕是要辜负征北将军了。我叔父对孙家忠心耿耿,又岂会让我成为征北将军的义子?”
马易听话,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笑容,悠悠道:“世事难料。逊弟却也不要太早下定论。我且问你,若是陆家答应,你又如何?”
陆逊闻言,眉头不由颦起,霎时酒醒几分,这时却看马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之色,陡然间陆逊只觉喉咙里好像有什么卡主了似的。
一阵后,陆逊忽然震色,向马易问道:“义兄你可知道,若是昨日你并无轻举妄动,破坏了你与巧巧的联姻。这场婚事,不但对于马、孙两家皆是有利,对于义兄你来说,更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马易听了,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颔首道:“我知道。孙小姐身份尊贵,其大舅更是江东大都督,若我与她成亲,对于未来我接领我爹的大位,定会一番极大的助力。”
马易此言一出,陆逊面色刹是一变。这时,马易轻轻地把头一摇,并站了起来,道:“可我马如龙却不愿借助外力,若是我并无这个才能,宁愿拱手相让。想我爹爹,当年只不过被献帝视为人质,召往洛阳,可他却最终凭着自己的实力,与诸侯周旋争锋,并创立出如今庞大的基业,我马如龙作为他的长子,又岂能处处想着去借助外力,去取得大位耶!?”
马易话音一落,猝然浑身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一时间显得绚丽夺目,堂堂威风。陆逊默默望着,沉吟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逊忽然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往自己嘴巴一怼,便是牛饮起来。
啪~~!!
只听一声碎响。陆逊砸碎了手中的酒瓶,神色猝是坚定起来,双眸光芒乍射,望着马易,忽然把手一拱,大声喊道:“若我叔父答应,我陆伯言誓必效死相报马家恩情,若有违此言,如同此瓶!!”
这一刻,陆逊再无半分儿女私情,心里有的只有一个念想,若是上苍当真是如此安排,那么他便竭尽全力,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眼前这个拥有高大志向、坚韧不拔的男人对他的恩情!
恩重如山,情深似海!
如此情义,岂教人不效死耶!?
陆逊已经想好,纵是日后孙巧巧会因此看不起他,埋怨他,甚至鄙视他。他不会再有所动摇了,否则如何对得起他兄长一番如山似海般的恩情!
“哈哈哈哈~~~!!好~~~!!”马易听话,欣喜若狂,并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了陆逊。这一抱,令陆逊忽然间浑身炙热起来,更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激动,不由也抱住了马易。
却看兄弟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心和心也连在了一起。
另一边,在周仙儿所住的宅子大厅内。却看周仙儿一脸黑沉之色,眼神冷厉,似欲发作的样子。而在另一边,王朗倒是扶须而笑,道:“周夫人且听老夫一劝。我家主公素来敬重孙策将军,也认为在这天下,论武勇的话,除了那关云长外,也只有孙策将军能够与他相提并论。若是他的子嗣能与孙策将军之女成亲,两家结为秦晋之好,自然是最好不过。只可惜大公子一心只在建功立业上,无意成家。二公子却又年幼,如今尚且懵懂,恐怕孙小姐也不愿下嫁与他。故想出了如此一个折冲的办法。再说,陆伯言本就是出自江东豪门世族,生活习惯上与孙小姐更为合拍,日后的生活自也不成问题。再说,陆伯言对孙小姐一番痴心,又是青梅竹马,我主故有成人之美,遂有意纳陆伯言为义子,并完成与孙家的联姻。只不知周夫人意下如何?”
“够了!”王朗话音刚落,周仙儿似乎再也忍耐不住,冷声叱道。
王朗听话,不由面色微微一变。这时,却看周仙儿一脸冷色地说道:“纵是征北将军纳其为义子,但那陆伯言还是出自陆家。陆家不过是我孙家的家臣,那陆伯言虽是有些小才,但试问虎女焉能嫁犬子!?王老不必再说,若非本夫人看在王老你德高望重,实在不愿与你再说半句!!还有,请王老你转告征北将军,类似这般荒唐之事,请他万万不要再做了。否则本夫人纵是冒着葬身异乡的危险,也要到他那取回一个公道!!”
王朗闻言,不由面色一变,站了起来,道:“周夫人如此说话,岂不令人寒心,却也辜负了我主一番美意!”
“老不廉耻的东西!!当真以为本夫人好欺负耶,再敢多说半句,本夫人必修书传与我兄,禀明所受屈辱!!待时若是两家兵戎相见,休要怪本夫人!!”周仙儿猝是一脸忿色,拍案喝道,这下动怒起来,却也不逊色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