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字日当午, 汗滴桌下土。 谁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彼得耸了下肩, 随意地举起**拍了张球场的照片。
佐伊仔细打量着彼得说:“你经常健身吗?”
“……是的,经常。”彼得说。
在高楼大厦之间荡秋千,某种程度上也是健身了。
彼得的体型乍一看上去有些偏瘦,但实际上他的肌肉很结实, 反应也很迅速, 佐伊猜测他大概是敏捷型。
两人走出纽约大学后就沿街慢慢走,在经过一个街区的路口时,他们被一个派发传单的人拦住了。
“你好, 可以看一下我们的传单吗?”来人很有礼貌地递上一张广告纸。
彼得好奇地问:“你们在游行?”
这条街有许多举着牌子拉着条幅的人,不断向路过的人派发传单。佐伊看到横幅上有血红色的加粗的大字——“ be tened!!!”
be tened
我们拒绝受到威胁。
“是的, 我们在抵抗可能遭受的暴力,”发给佐伊传单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受过良好教养育的中年男性, 他语气诚恳, “我们期待更多的人加入到反对威胁的队伍中。”
佐伊仔细阅读手中的传单, 眉头越皱越深。
彼得看着不远处人们手中的横幅和牌子, 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中年男人用沉痛的语调说:“一周前,纽约的一所中学遭受了恐怖袭击,袭击者是一个变种人。他发动能力炸掉了一整栋教学楼, 有很多孩子受伤了, 还有三个孩子没有抢救回来。”他看上去十分悲痛, “但是袭击者却没有被抓起来, 也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被他的同伙们带走了。我们至今不知道这个变种人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个残暴的杀人犯至今还逍遥法外……”
佐伊陷入沉默,长长的红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不断曲伸,右手则把手里的传单都捏皱了。彼得的蜘蛛感应开始疯狂预警,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蜘蛛的躲避危险本能使彼得有一种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
“一派胡言!”佐伊丢掉了手中的传单,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说,“你们只是假借抵抗暴力的名头公开反对变种人罢了!”
中年男人脸上诚恳的表情消失了,他后退两步审视地说:“你身为人类,却站在他们那一边?……难道你就是变种人?”
他的话吸引了旁边几个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后退,用警惕厌恶的眼神盯着佐伊。
“嗨,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该找个地方吃午餐。”彼得紧张地按着佐伊的肩膀。
佐伊冷冷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说:“你说的没错。”
直到走出游行地很远,彼得才松了口气,他故作轻松地说:“我真怕你和他们打起来。”
彼得和佐伊只认识了几个小时,但他们的思想和性格的确很合拍,彼得很乐意自己四年大学生涯里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佐伊对反变种人游行反应激烈,她生气时蜘蛛感应会预警,这一切都表明她极有可能并不是普通人类。
“我是和平主义者,彼得。”佐伊拨了一下自己的红发,她指了指路边的餐车,“这家的热狗看上去不错。”
“是的我吃过,味道的确很棒,建议你多放一些芝士酱。”彼得说。
佐伊和彼得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大嚼热狗时,表情有些闷闷不乐。
“不要再想刚刚的事了。”彼得说。
佐伊把碍事的红色长发束了起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咬了一大口热狗,有些含混地说:“有句话你一定听说过——‘当初他们杀**,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
“……‘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彼得语速飞快地把剩下的部分说完了,“是的我知道,马丁·尼穆勒的名言。我叔叔很喜欢这句话,我小学的时候去参观二战纪念馆,他告诉了我这句话的含义。”
佐伊沉重地点点头,“所以我不该保持沉默。”
“我明白,就像我叔叔曾经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彼得吸了一口可乐,“在你有能力做些什么的时候,你必须去做。我对变种人这个群体并不算了解,充其量只是在课本和新闻上见到有关他们的报道,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但也为变种人极端分子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而感到愤怒。”他咬着吸管说,“我并不是想要阻止什么——可是你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佐伊。那里游行的人很多,如果你和他们吵起来,他们很可能会对你动手。”
佐伊愣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对自己新交的朋友有了更深的了解。佐伊拥有洞悉他人思维的能力,只要她愿意,她阅读任何人脑海中的思想。佐伊通常并不会使用自己心灵感应的能力,但哪怕她刻意控制,周围人的思维情绪波动也会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刚刚佐伊接触到的那个给他们派发传单的中年男人,他大脑里的情绪波动是负面且极端的。
而现在,彼得和她说话时的情绪真真切切地带着担忧。
“彼得,”佐伊忍不住问,“你对谁都这么……真诚?”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他们才认识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彼得完全没必要对她这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新朋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