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于孝天的提问,林易阳赶紧接着说道:“属下仔细查阅了一番近期朱一冯上任之后,所做的事情,他在上任之后,一方面整顿吏治,另外大力清查藩库之中的钱粮还有各府的府库,追讨各库之中的短缺,查问一些当官的,还逮问了一些胥吏,这几个月间,据说各地库中钱粮都大有增长。
而且近期在库中钱粮多了之后,朱一冯从藩库之中,拨出了六万两白银,到漳泉一带的几座铁场之中,令漳泉两府监造红夷大炮,一共购置各种红夷大炮四十六位,并且大批铸造佛朗机炮还有其它火炮,总数估计不会下三百位之多。
同时朱一冯还以重振水师,令沿海各府,拨银整修各地水寨,为其增拨一批火炮,还从藩库和各地府库之中,筹得八万两银子,在沿海船寮之中,开建了一批新的战船,补充给各处水寨使用。
还给水师拨了部分银子,补了一部分欠饷,招募水卒扩大水师规模。
近期朱一冯还多次到官军之中的抚标还有各地镇标之中巡视,检校兵将练兵,并且亲自观看试放火器。
从朱一冯的这些动作上来看,属下以为,朱一冯恐怕并没有把咱们搁到一边,而是在暗中积蓄力量,只是眼下尚未成熟,故此才会不做任何表态!”
于孝天皱着眉头道:“不叫的狗才咬人!这个朱一冯虽然为官风评不错,但是心机颇深,我不否认此人是个有骨气的当官的,对此我也深感佩服。
但是放在咱们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人在福建当巡抚,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个贪官的话,咱们大可花点银子来疏通疏通,但是这样的人,花钱是没用的!
如果他现在做这些事的话,那么大致就可以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他如此集结银粮,大修战具,点校兵马,打造战船,恐怕不会是为了面子问题,当今文官,有几个人会如此重视强军之事?
那么照你这么说来,这个朱一冯恐怕有很大的可能,是在为下一步来讨剿咱们做准备了!”
林易阳忧心忡忡的点点头道:“恐怕正是如此,只是眼下咱们却并无对策!”
于孝天愤愤然的站起身,来回在屋中走动了几圈,怒道:“这些当官的真是吃饱了撑的!老子虽然为贼不假,但是却并未多做什么恶事!
官府不思靖海,水师废弛,老子给他重建秩序,该给他们的孝敬,老子一文没少给他们,而且还让地方平靖,也不轻易袭扰沿岸,跟官府我井水不犯河水,而这些当官的却偏要找我麻烦!
难道他们不知道打仗是要死人是要花钱的吗?老子如果是个十恶不赦之徒的话,倒是也罢了,合着也该他们来剿,但是老子却移民屯田,开拓台湾,活命无数,就算是杀过些人,但是也多为该杀之人!
他们真是闲的蛋疼了,非要来找老子的麻烦!
走了个朱钦相,来了个朱一冯,前面那位是个糊涂蛋,这个新上来的却是个哑巴狗!这一次如果他们动手的话,恐怕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容易对付了!”
“正是!属下也在担心这件事,经过朱一冯这么一段时间整顿之后,福建官军肯定会多见起效,实力大增,只要他们这次再对咱们出兵,那么恐怕就不像上次那样,容易对付了!所以还请大当家早作打算才是!”林易阳站起来垂手对于孝天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老子还给他来个先发制人!先毁他几座水寨再说,让他们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于孝天心中有点烦闷,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他本来不想和官府再起什么大的冲突,但是朱一冯这么暗中厉兵秣马,整顿军械战船,虽然并未表明是要来征讨他海狼的,但是却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前边西班牙人来不来台北的事情,他还不清楚,要一方面做好准备,后面官府却在做小动作,随时都可能来找他的麻烦,所以他想要先敲打敲打官府,让他们安分一些。
“如此恐怕不妥!现如今虽然朱一冯在大修战具,但是却并未提及过要征讨我们,而且现在福建沿海,并不是只有我们一家独大,另外还有郑一官和褚彩老近期活动很是频繁。
如果大当家此时出兵攻打官军水营,岂不是正好给了官府口实?”林易阳不同意于孝天现在就去主动挑衅朱一冯,立即劝道。
于孝天不喜的看着林易阳问道:“那么我们就这么坐等下去,等着官军来打我们不成?”
林易阳苦笑了一下道:“这个也没有办法!本来如果我们近期不动的话,官军来打我们还没有口实,朱一冯想要动兵,还会有所阻力,毕竟福建有不少当官的吃过我们的,拿过我们的,并不愿意看到我们被官军所剿,这样他们就少了一块收入。
所以朱一冯在上任之后,闭口不提发兵进剿我们,但是过段时间如果他想要发兵的话,就会有人劝阻与他。
但是假如现在咱们就大举袭岸的话,正好让朱一冯落得了一个口实,到时候他师出有名,一般人也不便再劝阻了!
所以眼下我们并无更好的办法,只能坐等下去,趁着暂时无事,多加练兵,以求一旦官军来剿的时候,我们可以自保!”
于孝天冷笑了一声道:“不是我瞧不起朱一冯,虽说他这段时间忙着大修战具,大造战船,还忙着招兵买马,但是就凭官军的水平,想要灭了我于孝天,他们两年前大概还有可能,但是现在的话……哼哼!
朱一冯要说是个好官,我也不想给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