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隔壁的郑家可不太平。
老郑辛辛苦苦热好的饭菜端到桌上,愣是被媳妇儿拂到地上。
“吃什么吃,不吃!对门的好,你去对门吃去!”
金燕一边撒泼,一边抹眼泪:“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东西,人家司令的儿子还晓得心疼军嫂,我自个儿的男人,什么都不是,一个小人物,倒还瞧不起女人来了!”
字里行间都贬低了老郑,抬高薄暮望,甚至于恨不得自己嫁的就是薄暮望。
可是偏偏她男人脑袋短路,居然愣是没有听出来。
她瘦小的身板哭得一颤一颤的,“mzz还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呐,你瞧瞧你把自己的老婆不当回事,当着外人的面那么冲我,你到底还想不想跟我过了!”
老郑一个耿直的东北汉子被她弄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分明是她撒泼把他刚炒好的饭菜给覆到地上,可是到头来,居然还成了他错。
“不就是说了你几句,至于从中午记到现在?燕子,咱能好好过不,我这一个月也就这么几天假,你不能作没了。”
他苦口婆心,规劝媳妇儿珍惜俩人能在家一起的日子。
可是金燕哪里肯听,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回不回来。
“那你说,你错了没有,你中午是不是不该那么对我?”
她一个瘦瘦小小的人,根本就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柔弱,反而无形之中有一种强势,在不知不觉间威胁人。
五大三粗的老郑根本毫无知觉。
他以为是自己一个大男人,理应让着小女人似的,乖乖低头认错,蹲下来拉住女人的一双手,“行行行,是我错了,是我的不是,燕子,你消消气,啊,咱好好过日子,别为点儿小事儿置气。”
老郑一个老实本分的大男人怎么会不想好好过呐。
就怕碰到爱作的女人。
何依依听到隔壁噼里啪啦的一顿摔盘声,心知金燕是真的没放过中午拌嘴的事儿,在拿老郑撒火。
她为老郑默哀了一秒,并没打算理会人家的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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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何依依说起来开跑就起来开跑,她从江城带过来的嫁妆,有不少新衣裳,母亲就连内.衣和内.裤都帮她添置了好几套,其中就有一套运动服,平角短裤和修身短袖,码数很大,因为她突然瘦了十斤的缘故,穿上去还有点宽松。
何依依记得前世母亲说过,这个是文工团里边女兵日常训练穿的,她托人弄来的,女儿远嫁,做妈的哪里放心,还是忍不住想要盼着她修条瘦身,取悦丈夫。
上辈子的何依依并没领会这层意思。
这辈子……领会了,却不是为了取悦旁人。
她是为了她自己!
何依依穿上之后,把自己头发束起来,束得高高的,梳成一个马尾,长长的发坠下去,随着走路摇摇摆摆,背影虽然略显壮硕,可是青春活泼。
此时还是早上六点半,天已经大亮,她跑下楼,在军区大院儿的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跑。
没多久来来往往的人都开始朝操场那边望,三五成群的结伴儿讨论,甚至楼上阳台上对着操场这边的,还发出哄笑声。
昨儿薄暮望还把军嫂一顿吹呐,其实看这个院子里人的素质也就这样儿啊。
文化水平低了,总体素质就是不行!
何依依心下腹诽,压根儿天不怕地不怕的在操场会使劲儿跑。
齐月儿领着一群军嫂在这儿嗑瓜子儿呐,把她使劲儿黑:“那位啊,可不就是薄团长的爱人么,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结婚了,还是这么个样法,我看呐……玄乎,不然咋结婚没几天,男人就走了,自己在大院儿里这么……卖力!”
卖力的丢人现眼!
听说薄暮望结婚,不少妇女都惊讶啧啧,作为整个春城军区的黄金钻石王老五,外加虎狼团团长,薄暮望可是天神一般的存在,结果猛不丁这么结婚了,媳妇儿悄无声息的冒出来,还是以这种场面。
这个郊区的军人家属大院儿顿时炸开锅。
何依依完全没想过薄暮望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赖着薄暮望,迈入这里,结果当天就靠这个“非主流行径”火了!
大约七点半的时候,她一个人走回家,还没进门,隔壁的金燕忽然打开家门挽着个菜篓子走出来:“妹子,你这是干啥去了?”
金燕是个懒女人,家务事儿不咋做,男人好容易放假回来,还得操持家务。
所以她没起早床的习惯,错过了一场好戏。
“我出去散了会儿步,择床睡眠浅。”
何依依轻描淡写的敷衍。
“噢,可怜见儿的,刚开始来都不习惯,慢慢就好了,你刚来,还不知道菜市场在哪里,走,嫂子带你去……”
金燕拉着何依依就要往外走,何依依连忙推脱:“嗳,嫂子,不好意思,我这一身臭汗,必须回去洗个澡,你还是自己去吧!”
谁要跟她去菜市场。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那行,那嫂子等着你!”
金燕热情得不得了。
何依依立时起疑,回过头斜睨了她一眼,唇角微挑:“嫂子……说起来昨晚我听到你家盘子碎了的声音,是闹耗子了么?”
她故意挑衅。
金燕脸色微沉:“是你哥不小心摔了,不打紧,我今儿去菜市场买一摞回来!”
死胖子,心眼子还挺多!
“那好啵,看来必须去一趟了。”
何依依拉开门进屋,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