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个?呵呵,莫非江翰林起了爱材之心?若是如此,不如和郑家好好商量商量,他入门还不到两个月,或许郑家会转让呢。”崔侍郎笑着建议道——江家在大周棋界地位超然,江老爷子为当今唯一一品棋士,翰林院编修,掌管天下棋士,是共认的棋坛第一人,虽然同为四大棋家之一,郑家比起江家就要差了半档,所以江家若是提出要求,郑家想必也不敢正面拒绝,最后无非是看江家肯拿出什么条件来换了。
“呵呵,崔大人的提议是好的,只是问题怕是想的简单了些。”江定山苦笑道,所谓隔行如隔山,崔侍郎进士出身,饱读诗书,在官司场上也是如鱼得水,人自然是极聪明的,但对棋界的事情了解太少,不清楚四大世家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真的是江家一句话放出去人家就得乖乖的把人送过来,那江老爷子何至于苦心经营,花甲之年还不肯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
“呃,行不通吗?”崔仕郎好奇问道。
“呵呵,别的孩子或许可能,但这孩子就另当别论了。据我所知,当年为了争取这个孩子进入江都棋院,郑纪夫甚至不惜与董永当面翻脸,现在时间过去了两年,这孩子的才能表现得更加耀眼,您想,郑家那时都不肯放弃,现在可能吗?”江定山笑道——神童天才不是树林里的草,下场小雨第二天就能冒出来一大片,一般的孩子也就罢了,象谭晓天这种百年一遇的天才哪那么容易就碰上,郑家既然得到了,哪里会肯轻易松手,至于肯松手的那些,他江家自已也有一大堆,用得着稀罕吗?当然,这种摆不上台面的原因他自然不会和对方说。
“噢,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儿,呵呵,如此说来还真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崔侍郎恍然大悟,笑着说道。
“呵呵,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如果换个一般点儿的孩子,或许就不算是个事儿了。”江定山笑着说道,也是为对方打圆场。
“问题是,若是个一般点儿的孩子,江大人怕也是没心情发什么感慨了吧?”崔侍郎微笑着反问道。
“呃......,哈哈哈哈,倒也是。”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在一起,停顿了片刻,随后会心而笑。
“唉,你们俩呀,就不能别当着小孩子的面说这些吗?”魏公公苦笑道——什么话不能等谭晓天离开以后再讲吗,八岁大的孩子已经懂事儿了,你们俩光顾自已聊的高兴,就不管小孩子心里会怎么想了吗?
“啊,噢,失态了,失态了。呵呵,天天,你今天上午的表现非常不错,我很高兴,但比赛只是第一轮,后边还有更强的对手等着你,希望你能再接再励,拿下接下来的比赛,如果能走到最后一轮,我手里的这张推荐票就是你的了。”江定山回过神来,连忙笑着说道,一方面是安慰小孩子,另一方面也是向魏公公表明态度,同时也是给崔侍郎一个合理的理由,不会对到时自已的选择产生疑问。
“真的吗?”谭晓天惊讶问道——说这话的可是江定山,大名鼎鼎的弈林国手,他说的话可是要算数的。
“呵呵,当然是真的。我难道还会骗你个娃娃不成。”江定山笑道——反正这就是个顺水人情,江家没必要为一个并不是很重要的职位得罪魏公公(当然,如果争夺的不是新月公主的老师而是皇太子老师的话,江家的态度就绝不会如此,那时不要说魏公公的话,就算是太内总管秦公公的话也不管用了)。
“谢谢,晓天谢过江大人。”谭晓天躬身行礼道谢。
“呵呵,谢就先不用了,等你进到最后一轮时候再说吧,如果没有,那刚才我的话就等于没说。”江定山笑道——这孩子不象其他那样学棋下呆了的孩子那样,棋盘以外的事情什么都不懂,高智商,低情商,跟块石头似的。
“明白,我一定尽全力下好每一盘棋,走到最后。”谭晓天保证道,斗志高昂,恨不得下一轮比赛马上开始。
“嗯,很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崔大人,魏公公,两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江定山赞许的点头鼓励道,随后又向另外二人询问道——单独接见这孩子时间可不短了,再拖下去,怕是有些人会说小话了。
崔侍郎和魏公公交换了下目光,都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已没什么要说的了,让江定山自已处理。
得到了二人的回应,江定山喊了一声‘来人’,门外候命的小吏应声入内,然后带着谭晓天离开了赛场。
经过赛场时,发现有些棋局已经结束了,屋里子的空桌多了不少,谭晓天留心仔细观察,不出所料,江家,谭家的代表都结束了比赛,只是还不知道是输是赢,不过估计以那两个人的实力,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赛场的大门再一次打开,谭晓天从门缝里钻了出来,不远处,是早已等候多时,耐不住性子在休息室里闲坐着的各家大人,听到门响的声音,齐齐把头扭转过来,认出是谭晓天,有的好奇,有的兴奋,有的不解,有的皱眉,凡此种种,不一而论。
“天天,比赛结束这么久了,你干什么去了?”郑兴急着挤到前面问道——柳正风出来快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就算去茅房蹲坑也足够了,虽然知道赛场内外都有人看着不会出事儿,但心里总免不了七上八下。
“噢,郑叔,刚才崔大人,江大人还是魏公公叫我去问话。”谭晓天答道。
“什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