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与董家的地位相当,送派出来的人赢了董家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用得着特别说出来吗?”江夫人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次是为新月公主选师,各家选派的人选年纪都不大,最大也超不过十四岁,小小年纪,那也算得上值得在意的事情吗?
“呵呵,夫人,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孩子名叫谭晓天,是这次比赛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今年也才八岁半不到九岁,据说是五岁时跟一个乡村私塾的老秀才学的棋,后来又去扬州在郑家开的棋院学棋,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四年而已,而他的对手董玉彦是董家的本家人,六岁学棋,今年一十二岁,学弈六栽,在这一辈的少年棋士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实力很强,谭晓天面对强手毫不示弱,与之苦斗两百余手,不仅没有被迅速甩开,反而是紧紧缠住,斗得是难解难分,其斗志和韧性之顽强令人为之侧目,而正是在这种强力的纠缠下,更是使得对手心浮气躁,竟然出现了误算,平白损掉了六目棋,结果最后谭晓天反而赢了六目。呵呵,平心而论,单以实力而论,董玉彦应该是略占上风,但经此一役,董玉彦受创极重,没个半年八个月,心气儿很难缓得过来,再加上谭晓天现在还不到九岁,正是棋艺提高最快的年龄段,所以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董玉彦此生怕是都不会再有扳回一城,报仇雪恨的机会了。”说到棋上的事情,江定山的话流畅了许多,涛涛不绝
,把今天比赛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最后还加上了自已的判断。
“......,八岁半,不到九岁......,如果怜儿的孩子还在的话,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吧......”,江定山说了一堆话,江夫人的关注点却是这个,想起未曾见过一面的孙子,她忽然悲从中来,一声轻叹,举起手来,轻轻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呃......,夫人,怎么又想起这个来了。谭晓天的身事资料我看过,是青云城乡下农村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孩子,与怜儿八竽子也打不上边儿。夫人你就不要乱想了,想来想去,只会让自已难过。”江定山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夫人的思维跳跃范围如此之大,竟然联想到见都没见过的孙子身上,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柔声劝慰,只盼快点儿化解,不然不知道夫人这一伤心又要几天没有胃口吃饭。
“......难过?唉,难过又能怎么样?这八九年还不是这样过来的吗?”江夫人的心情低落,想起可怜的孙儿不由得又对丈夫生出了怒气,哼了一声,加快脚步,丢下尴尬无奈的江定山站在院子里径直回到屋里。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望着夫人离开的背影,江定山长叹一声,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女儿小时承欢膝前时的情景.....,别说,夫人没提时没怎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叫谭晓天孩子的容貌和怜儿小的时候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呃,自已在想些什么,这也太荒唐了!
到底是准备要接掌江家大业的男人,江定山很快便从自已的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用力的摇了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甩掉,跟着夫人也回到屋里。
吃过晚饭后又休息了一会儿,看日头快下山了,江定山这才离开自已住的院子,信步向老宅走去——他对父亲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老爷子一日三餐的时间几乎是雷打不动般的准时,而晚饭过后,向来讲究养生之道的江永年更是有散步的习惯,所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虽说坚持这种习惯的人能活动九十九的没有几个人见过,但老爷子今年六十多岁了,身子还是非常硬朗,耳不聋眼不花,一顿能吃两大碗饭,说起来这饭后散步走的习惯应该也起到了一些作用。所以江定山回来后才不急着向父亲汇报,而是吃完饭后才去,陪着父亲一边散步一边聊天儿,比坐在屋子里说话感觉要融洽的多。
果然不出所料,离老宅还有二三十步的距离时,江永年恰好走出门来,右手手里揉着两个名为狮子头的山核桃,左手背在身后,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悠闲,后边跟着两个下人,一个提着装着茶具茶水的木桶,一个拿着毛巾扇子还有可以折叠打开的马扎,标标准准饭后遛弯儿的节奏。
“父亲,您吃过晚饭了?”江定山连忙快走几步,到了老爷子身前躬身请安问候。
“嗯,吃过了。定山呀,今天选拔赛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发现值得留意的好苗子?”轻轻点了下儿头,江永年没有停下脚步,按着原先的节奏慢慢的往前溜达,口中随意问道。
江定山先是站在路边,等老爷子走过去之后再跟在后面半步,“是的,有一个孩子的表现非常抢眼,而且魏公公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似乎在暗示希望让那孩子入选。”
“哦,魏公公的意思?你确定?”江永年想了想后问道——相比于选拔赛的结果,他对宫里实权派人物的态度更有兴趣。
“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魏公公当时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提到新月公主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魏公公是宫里的老人,说话做事极有分寸,既然特意提到,肯定是有所目的。”江定山谨慎的答道。
“嗯,他既然主动提到新月公主,看来是在传达新月公主的意思吧......,那孩子是谁?”点了点头,江永年做出判断后问道——早就没打算争夺这个职位,既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