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这我还真的没有注意。”江定山闻言一愣,谭晓天是男孩子,江怜儿是自已的女儿,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长相相似,怕是自已的夫人思念之情太深,所以才会看见谭晓天就想起女儿年幼的时候吧?不过话说回来,江家这么大,谭晓天这个年纪的小子丫头也为数不少,为什么夫人见到时就没有类似的错觉呢?心中虽不以为然,但下意识的还是又仔细的打量了谭晓天几眼,这一看不由得也是目光一滞,因为依稀在谭晓天的身上还真的感到几分江怜儿幼时的模样。
错觉,一定是错觉!
江定山轻轻摇了摇头,把脑中的乱绪甩走——看来自已也是思女心切,又受到夫人的影响,所以才会一时间产生这样的错觉吧,想小孩子这个年纪时还没有长开,长相分别不是很大,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记忆模糊其实也是在常理之中。
“呵呵,夫人,当着客人的面,你就不要提以前的事儿,不要吓到了孩子。”即便是认同夫人的感觉,江定山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否则怕是又要触发到夫人的伤心处,心情郁结,又是几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了。
“噢,也是......,呵呵,这孩子很好,和我有缘,第一次见面,总得有个见面礼,没什么准备,这个镯子送给你,喜不喜欢呀。”丈夫没有正面赞同自已的感觉,江夫人稍稍有点儿失忘,但丈夫说的也对,人家小孩子第一次登门拜访,自已实在没有必要跟人家讲自已女儿的事情,于是笑着岔开话题,低头在身上看看,然后把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镯摘了下来,直接套在了谭晓天的手上。
“......”,谭晓天一时不知所措,没想到江夫人会这样做,来之前师父可没有告诉自已人家给自已见面礼时该怎么办,是收下来还是拒绝呢?连忙转头看向郑纪礼,以目光询问请示。
“呃......,江夫人,这见面礼也太贵重了,他一个小孩子,哪里受得起呀。”郑纪礼连忙客气道——江夫人是官宦人家出身,夫家又是大周围棋第一世家,不说是家财万贯,却也是殷实之家,眼光品味,更非寻常市井小民所能相比,能被其随身佩戴的饰物自然不会是凡品,这对玉镯通体翠绿,晶莹碧透,一看便知是江夫人经常佩戴的心爱之物,郑纪礼敢说这对玉镯要是拿到京城最大的玉器店去卖,至少也在二百两银子以上,当然,对江夫人这样家世身份的人来说,二百两银子的东西也算不了什么,不过肯把随身的心爱之物送人,可见对谭晓天是很有好感......或许,这孩子的相貌真的与江怜儿有几分相似之处吧?只是自已也没见过江怜儿几次,时间又过去了十几二十年,脑子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想要比较一下儿,却也无从做起。
“呵呵,什么贵不贵重的,长者赐,不敢辞,婆婆给的,喜欢就收下。”以江夫人的身份,钱财于其只是个数字,更何况她这些年来吃斋念佛,心态平和,更是把钱财等等视为身外之物,若是小小一对玉镯能够拉近两个人间的关系,让自已和谭晓天更亲近一些,那再多上十倍又算得了什么?把小孩子的两只手捧在掌手,一边满意的欣赏着戴上玉镯后的效果,一边轻轻揉捏着抚摸着小孩子柔嫩的手臂。
“咳咳,夫人,差辈儿了。”夫人喜欢谭晓天,并把最喜欢的一对玉镯当见面礼送给小孩子江定山并不反对,若是这样能让夫人心情解脱,更大的代价他也愿意付出,只是或许因为谭晓天的年纪和那已经不在人世的外孙一样,又因为相貌与女儿有相似之处,夫人在潜意识里便把谭晓天当成外孙了,从年纪上说,这自然不是问题,问题是年龄之外还有个辈份呢。
“怎么了?”江夫人一愣,不解问道。
“夫人,我和郑兄是兄弟论交,他的弟子便也是我的子侄辈,你若是让天天叫你婆婆,那你岂不是长了我一辈?”江定山苦笑着解释道。
“就这呀。我还当什么了不起的大问题呢,你们是棋界中人,论资排辈是你们自已的事情,我是妇道人家,和你们棋界的事情没有关系,各论各的,我又没有让你随着天天叫。”白了江定山一眼,江夫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呃......”江定山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的出来,夫人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自已若是坚持在这个问题上讲个清楚,怕是会惹得夫人生气了。
“呵呵,各论各的,各论各的,天天,既然江夫人喜欢,你就把玉镯收下来吧,还不快谢过婆婆。”夫妻两个人拌嘴,郑纪礼看着心里暗笑,他和江定山在翰林院里算是同事,经常见到的是江定山板着面孔,言色肃穆,不苟言笑的样子,此刻被夫人修理得无可奈何,怕是很少有人有机会见到吧?当然,这样坐壁上观看笑话也不是事儿,他笑着插口打着圆场,心里想着——你们两口子就这么论好了,反正谭晓天是自已的弟子,压你一辈儿也不错。
“谢谢婆婆,镯子很漂亮,我很喜欢,可镯子是女孩子戴的,我不能要。”谭晓天对钱也没多少概念,不过好的玉器他也见过几件,再加上郑纪礼的提醒,他知道这对镯子肯定是价值不菲,自已和对方又不熟,怎么好收这么重的礼物呢。
“呵呵,有什么不能要的,喜欢就收下,你不能戴,可以等以后长大了给你的媳妇戴呀。”小孩子叫了自已婆婆,江夫人心里乐开了花,那一点点借口哪里难得住她,把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