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柳氏难得想着出门一趟,一来姝姝在家,二来从舒薪离开之后,她们一家子就没出过门,一直在家里,绣绣花、练练字,柳氏如今也识的不少字,看个画本子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柳氏如今整个人和五六年前相比,那真真是脱胎换骨。
三十多对四十岁的妇人,瞧着一点不显老,就是眼角眉梢有了细纹,但是也不明显。
且柳氏爱笑,整日都笑眯眯的,让人喜欢亲近。
“娘,娘,我好了!”舒芩快速走来,一身紫色的锦衣,整个人洋溢着一股子欢喜。
舒芩本来就性子爽朗,又大大咧咧。
已经在家里窝了快一年,如今终于可以出去玩耍一下,舒芩笑的眉眼弯弯。
一边舒芪温柔笑着。
和两个姐姐比起来,舒芩性子就比较乖巧。
也没有姝姝的见多识广,幺妹的爱娇。
模样却是极好的。
自从龙腾造反以来,舒家位置也很尴尬,好多夫人送了帖子过来,请柳氏去看戏,喝茶、赏花,柳氏都一一推了。
她不会去给舒薪找麻烦,还是在家呆着好,实在无聊,娘几个一起打打叶子牌,和丫鬟婆子一起做做针线活。
舒府的丫鬟有的是从大户人家被卖出来的,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不过这舒府却从来没有规矩太多一说,也不会有打死丫鬟、婆子丢乱葬岗去。
但也要听话懂事,有歪心思青青姑娘却从来都是严惩不贷。
但这般家风和睦之下,又有几个丫鬟、婆子能坏起来。
对外面的人来询问点什么,也都是一问三不知,绝对不多言一句,所以今日要出门,能跟着去的,个个都开心的紧。
柳氏给舒芩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吧!”
舒府在榕城繁华街道上,出来往前面走一会就到大街,难得出来一趟,柳氏也是满心好奇。
来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呢。
这厢一起去了布庄、首饰铺,又在街上小摊子上买了些小玩意,才欢欢喜喜的准备回家去。
柳氏从来没想过会再遇上舒阿木,只是在见到时,柳氏发现自己的心早已经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娘!”小弟喊了一声。
看看柳氏,又看看拦住去路的舒阿木。
小弟有些好奇那个男人是谁?
但看娘的脸色不太好,三个姐姐的脸色也不太好,聪明的小弟顿时就明白了。
防备的看着舒阿木。
“……”
舒阿木看着柳氏,也是错愕万分。
以前那个瘦瘦弱弱的黄皮寡瘦的柳氏,和面前这个温柔清秀的妇人,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
但舒阿木知道,这就是柳氏。
他曾经的妻子。
如今都说不清楚当初有没有爱过,但是如今想起来,当初他那么做,到底得到了什么?却失去了这娘几个。
“你还好吗?”舒阿木小声问。
柳氏讥讽一笑,“我好不好与你无关!”拉着几个孩子快速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舒阿木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追了上去。
看见柳氏娘几个进了一个院子,上面写着舒府。
舒阿木眸子闪了闪。
这次来榕城,他本就是冲着柳氏娘几个来的。
见舒府大门紧闭,舒阿木沉眸片刻,才上前敲门。
“你找谁?”
“我找你家夫人!”
“对不起,我家夫人不见客!”门房说着,立即关了门。
整日要求要见夫人的人多了,夫人也没见过谁。
柳氏娘几个坐在大厅,柳氏神色严肃。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柳氏抱怨了句。
出去一开始都玩的挺好的,没想到会遇上舒阿木?
他来榕城做什么?
“娘,你别胡思乱想了,就算你不出去,他还是来了,我觉得这人八成不安好心!”舒芩说着了句。
对这个亲爹,记忆早就模糊,唯一记得就是被打。
看着母亲被打,姐姐被打,吃不饱、穿不暖,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而她的父亲呢,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只顾着自己。
“娘,咱们千万要小心他!”舒芩又说道。
如今她也不怕柳氏心软。
过上了好日子,谁还想回到曾经去。
她不想,柳氏自然也不想。
“让人盯着他!”
“嗯!”
舒阿木连着好几天来舒府门口要见柳氏,柳氏为此烦的很。
心情也十分的不好。
弓宴瞧着担心柳氏,“要不我去收拾他一顿,把他丢出榕城去!”
“可千万别,他如今是一个人来,还是有后手咱们都不知道,且先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那再看两日!”
只是不曾想,几日后,舒阿木忽然跪在了舒府门前。
“春娘,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娘几个,如今我知道错了,春娘,求求你原谅我吧!”
舒阿木一语激起千层浪,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毕竟这是梁王府世子妃的娘家。
那跪在地上的男人是世子妃的父亲……
第一日,柳氏没理会。
舒阿木也是早上来,晚上回去。
如此几日,榕城到处都在传。
“那是世子妃的父亲?”
“是啊,世子妃发达之后,就不理会这父亲了!”
“真是猪狗不如啊!”
“胡说什么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