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薪回到厨房,从小锅里舀了热水在木盆子里,又拿着脚盆回了房间,见沈多旺依旧靠在椅子上睡着。
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块布巾出来,小声喊了喊,“大叔!”
“嗯?”沈多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大叔你先洗脸、洗脚吧,洗了在我这床上将就睡一个晚上,天亮之前离开就好!”舒薪说着,怕沈多旺误会,“大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好!”
沈多旺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然后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睡在一个女孩子的房间,真的好吗?
连忙站起身,“真是对不住,是我没考虑好,你早点睡,我先走了!”
在舒薪还未来得及多言什么的时候,沈多旺跳窗户走了。
舒薪错愕了片刻,才叹息一声,倒了水脱了衣裳睡觉。
可她并不知道,沈多旺压根没走远,只是藏身在了屋子后面小山树林中的大树上。
自然而然看见了舒薪脱衣裳、鞋子,露出白嫩嫩的小脚。
隔得太远,沈多旺压根看不清楚舒薪的脚有多白嫩嫩,但脑子里没来由想着掮客行掌柜的话。
媳妇……
如果这个媳妇是舒薪,他是愿意的!
只是养媳妇的要花银子的,他也不想委屈了媳妇,趁着天未亮又去了镇上,准备跟着镖局走镖去
这一趟镖要去县城,保护一个人去京城,只要人平安送到,事后每人可得五百两银子,沈多旺犹豫片刻却拒绝了。
无事可做,便开始置办家具,一应的楠木家具,零零碎碎的买了搬回家,胡乱摆放着,锅碗瓢盆也买了一大堆放在厨房里,本想打炕的,想着舒薪屋子也没炕,最后便罢了。
想到这里,沈多旺还觉得特别美滋滋的。
舒薪应该也是喜欢他的罢,不然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又是煮面、又是打水给他洗脸洗脚留他在家过爷。
肯定是喜欢他的!
转眼到了九月初,沈多旺没来,舒薪也没在意,倒是舒佑仁天天来报道,舒薪忙的时候不搭理他,舒佑仁便教菜花、葱花、豆花、虎子认字,村子里好多孩子知道后,都来到了舒薪家,一排排坐在堂屋,认认真真的学着,柳氏性子是真好,孩子们过来,她就煮了绿豆汤,一人一碗,甜甜的孩子们也喜欢,婶子、伯娘喊的那叫一个甜,第二天来总会带个南瓜过来,柳氏就刨了皮做南瓜馒头,一人一个配着绿豆汤。
妇人们过来在屋子里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就怕吵着了堂屋里学写字的孩子们。
毛笔是自己做的,奶娃子的胎毛绑好塞到竹子里,就是一支简单好用的毛笔,沾了水写在宣纸上,等干了宣纸还能用,宣纸是舒佑仁给的,只要来了的小孩子,一人给三张。
舒佑仁教的认真,孩子们学的也认真,便是女孩子过来也有个位置。
为此,村长、族长已经商量好等收了谷子要修建个学堂,反正田里谷子已经金黄金黄,有的人家等不及已经开始收谷子。
好在玉米已经收了,但马上黄豆也要收,秋收旺季算是真真正正的到来。
舒薪的绣品也全部绣好。
“啊……”
舒薪叫了一声,伸伸懒腰,扭扭脖子。
本来要半年才绣好的,她白天一个劲的绣,用了快四个月绣好,提前差不多两个月,却把她绣的快要吐。
这会子剪了最后的线头,舒薪是碰都不想再碰针线。
犯恶心。
“大姐,你绣好了?”
“嗯,全部搞定,咱们明日就送去镇上!”
豆花欣喜问,“大姐,我也能去吗?”
“当然,不止你去,葱花也去,娘也去,小弟、幺妹也去!”
豆花开心坏了,“我这就去跟娘说!”
只是柳氏却拒绝了,“我在家带小弟、幺妹,你们去就好,坐大牛叔的牛车去,买些东西坐大牛叔的牛车回来,路上也安全!”
家里这么多粮食,地里摘下来的棉花晒着得有人守,不然被偷了问谁要去?
怎么也得有人在家。
葱花、豆花早早就想去镇上,这次跟着去看看,长长见识也好。
“那娘可有什么想买的?”舒薪问。
柳氏摇摇头,“家里什么都有,没什么想买的,你们喜欢什么买什么,女孩子家,头饰花绳也买点,再买点肉,不要买太多,这天气还热着,会坏的!”
舒薪一一认真记下。
家里粮食什么的还有,但是也不多,该买还是要买些回来。
至于过年猪,柳氏已经和村子里一个养猪家的说好,等过年了问她家买一头。
到时候自己吃也好,便是分一些给虎子家也可以。
总归不用时时刻刻跑出去买,菜花、葱花到底是女孩子,不太好。
如今家里菜干已经晒了挺多,一个冬天怎么也有的吃。
“娘,到时候咱们再买点南瓜、番薯放起来吧,尤其是番薯,多买些我们弄点番薯粉,用处大着呢!”
“番薯粉?”
舒薪点头。
柳氏想了想才说道,“你会做吗?”
“会呀,不过也不一定,咱们先做,要是真做出来了,再教村里人做!”舒薪说着,坐在柳氏身边,抱住柳氏的手,“娘,村里人帮我们甚多,要是这番薯粉做出来,我想想能不能弄点粉丝出来,都教给村里人,也算是报答大家当初对我们的帮助!”
柳氏点点头,“好是好,但你也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咱们先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