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便道:“小弟此番想求见大哥的关门弟子,司音神君。”

墨渊微微一怔,神色不似往常那般古水无波。心道,夜华多半并不知道司音即是青丘白浅,应该不是为婚约之事,又稍松一口气,道:“不知夜华见他所谓何事?”。夜华也坦然道:“只因当年我无意间得到司音神君的玉清昆仑扇,而这扇子早先竟是在我娘子手里的,自她故去后的一日,玉清昆仑扇突然自行消失不见,想必是寻着它的主人去了。是以,夜华想求见司音神君,希望他能为我答疑解惑,或许他知道我娘子的下落。”。听了夜华这番解释,墨渊颇感蹊跷,心下暗道:既然夜华提出来,见是迟早要见的,只是司音在夜华心目中当是个男子形象,如果突然让他知道司音即是白浅,还是个与他顶着个婚姻之约的女子,是否太过贸然?况且,此番他自己也对此事起疑,要知道昆仑扇认主,十七如何能把扇子弄丢呢?稳妥起见,还是缓一缓为妙。墨渊便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不动声色地说:“夜华,为兄见你对那故去的娘子颇为深情,但又听说你与青丘女君白浅早已订有婚约?考虑到天族与九尾狐族之间的厉害关系,为兄觉着似有些不妥啊。”。夜华没想到墨渊会提起他的婚姻一事,便道:“大哥有所不知,夜华虽与青丘白浅上神定有一纸婚约,但那本非我所愿,只是当时事急从权,为了两族大局着想,顶替了二叔与青丘联姻罢了。之后遇见素素,方才得知何谓情滋味,夜华此生此世只愿得她一人心,再无可能恋上旁的女子了。只是我也有苦衷,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理由与青丘退亲,毕竟因着二叔之事,我天族已是欠下青丘一个大人情,于情于理,天君也断不会同意退婚的,故而只有先拖着。”。墨渊见状,便顺水推舟道:“原来如此!夜华也是一往情深,独苦了自己啊!依我看,此事大可不必犯愁。其实司音就是青丘白浅,既然她是我墨渊的徒儿,她的婚事我自是说得上话的,大哥自会想办法让青丘主动去与九重天退婚,解了你这束缚,可好?”。夜华闻言惊讶之余又十分欢喜,忙道:“原来司音神君是一女子,还是青丘的白浅上神,奇载!那此事夜华就仰仗大哥了。”墨渊见夜华答应的痛快,又道:“你我兄弟二人好容易相认,今夜就留在昆仑虚吧,届时为兄再将司音引荐与你。”。夜华点头称是。

“……皓德君六万三千零八十二年秋,翼族之乱毕,父神嫡子墨渊君偕座下十七弟子司音双双归隐,杳无所踪。”现下看,这段东华帝君命司命编纂的天族史书,只怕不完全是捕风捉影胡乱编造出来的一个托词。坊间盛传青丘白浅乃当今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今日看来,这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如果白浅即是司音,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大哥一直以来独宠这个十七弟子了,莫非白浅真有什么魔力,连墨渊这种清心寡欲、定力深厚的人都被她的容颜所惑不成?夜华心里暗自揣测。

墨渊留了夜华用午膳,各饮一巡后,夜华欠身而起:“多谢大哥款待,酒已够了,暂且不叨扰大哥清净,我可否自行在昆仑虚走动走动,瞻仰一下父神母神留下的神迹”墨渊应了他,并命叠风先带太子至客房休息,午后再去四处转转,也好游览一番各处风景。

早间与夜华的一番交谈,令墨渊心中产生了一个极大的疑团,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细思极恐,十七的上神劫如果遭遇的是情劫,那该不会就是和夜华吧?如果真是这样,夜华今日所讲倒是极其吻合。想起父神当年的预言,更让他难以心安。记得父神身归混沌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你和他,好比娑罗双花,一荣一枯,你的出生意味着他的沉睡。他的重生,也会是你一切不幸的开始。儿啊,为父已无法再守护你兄弟二人和这四海八荒了,往后众生的平安喜乐就换你来守护了!一定要记住为父最后的嘱托:‘终其一生,切莫动情’,切记、切记!”。

八卦易数本就是父亲发明,他的推演之术向来强过自己,肯定是早就推算出今日之事了,难道我与夜华的命数真的是只能相克无法相生吗?不!先天八卦只推算得出自天地一元之气所生出的天命,不曾将人和考虑其中。七万年前未曾悟,东皇于我天劫杀,七万年后既已悟,毁天灭地重来塑,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管十七遭遇的情劫是不是夜华,我墨渊皆有办法化解我三人之间的命数。仔细思付一番后,墨渊打算去找折颜印证一下自己推测之事。

行至后山莲池,只听“铮铮”箜篌之声,循声望去,见那粉红衫子并青白衣袍之人正在自得其乐。粉红衫子的人手指轻拢慢捻二十五弦黑漆凤首箜篌,青白衣袍的那位潇洒舞剑,风姿翩然,阳光下但看本是一副令人心驰神醉的绝佳风景,怎奈听到人心下忐忑,品不出一丝一毫的惬意来。

一曲已毕,折颜见墨渊过来,大大咧咧嚷嚷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在你掌乐司战之神的府上班门弄斧了大半天,无奈有的人把哥哥甩在一边,只顾自己跟小情人儿蜜里调油啊!怎么,可是互通款曲了?”。墨渊不搭理他,白真倒是不乐意了:“你这老凤凰说话越发不着调了。”。墨渊走到折颜身边,正色道:“我此番来,是想问你,十七的上神劫是怎么历的?之前你只告诉我她封印擎苍后便沉睡了数年,然后就成上神了?”。折颜道:“大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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