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你我今日一醉方休,直到一个人再也喝不进去了,我们才可作罢,如何?”
钟南和元正见面的时间不是很长,也就是当初在石拱桥那里,两个人扯淡扯了很长时间,在西蜀的时候,元正帮助钟南吵架。
可两人,都莫
名其妙的惺惺相惜了起来。
钟南其实很少喝酒,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也许在你之上,也许在你之下,也只有喝过了,我才能知道自己的深浅。”
元正哈哈笑道:“如此,那么我们就先碰上三杯,如何?”
钟南笑道:“好呀!”
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是钟南和元正两个人的心声。
三杯过后,元正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钟南也是如此。
到了这一步,钟南也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读书人了,就当做自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匹夫,除了喝酒之外,再也不会去做其余的事情。
萧子珍在一旁小心的给钟南夹菜,花椒与茴香安静的站在元正的身后,时而给元正倒酒,时而给元正捋一捋额头的长发,好不恣意。
元正大口朵颐,钟南也是如此。
这个阁楼小筑里的酒香味儿,很是动人,不知道多少路过的酒鬼,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这个方向。
上好的女儿红,当然是极为不错的佳酿,也是有钱人才能喝的起的。
这一次久别重逢的酒席,元正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他只是记得,钟南倒下去的时候,自己也是摇摇欲坠的,似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醉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然入夜。
江南的夜空,在酒醒了之后,显得格外的绚烂。
两个少年,坐在椅子上,貌美如花的侍女端茶倒水,萧子珍这一次也没有打扰钟南和元正之间的会话,因为萧子珍明白一个道理,有的时候男人说话,女人真的不适合去插嘴。
元正看着钟南,意味深长的问道:“我能感觉到你的剑道修为,有了长足的进步,如今也到达了道境,你除了圣道剑之外,还修行了王道剑,对于不入流的剑客而言,的确可以这样荤素通吃,可对于你这样的剑客来说,就不是那么的体面了。”
“你是看待这件事的。”
钟南抿了一口茶,从容说道:“关于剑道一途,我的看法非常简单,我也不指望自己的剑道修为吃饭,虽然可以,可终归觉得,我没有那样的心性,圣道剑也好,王道剑也好,还是霸道剑与诡道剑,对我来说,真的没有多大的分别。”
“只是喜欢,然后就去尝试,我的佩剑,还是这柄劣质的铁剑,可我也不会觉得我的铁剑不好,它兴许有朝一日,会真的杀人,可我觉得,可怕的不是什么样的剑道,什么样的佩剑,而是自己的心。”
元正略有些恍然大悟,跟云游四海过的人比较起来,元正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有些固步自封了。
自以为修行了纵横圣剑之后,元正觉得自己在剑道一途,可以高屋建瓴,可以藐视群雄了。
也许,本来就有着这等傲视群雄的本钱,元正的内心深处,都隐隐约约的有那么几分傲气,听到钟南这么说过之后,元正觉得自己错了。
一个真正的 剑客,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有自己的傲气。
他不了解钟南的剑道到了日后究竟会走到哪一种境地,可他也明白,钟南真的不指望剑道吃饭,是用来防身的,想来,以后的钟南,进入天境,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一份纯粹的心境,让元正羡慕不已。
钟南去云游四海,那是真的去云游四海。
元正去远走天涯,第一次去秦国,那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便顺着自己的感觉去了。
去大夏,也仅仅是因为北海之中,有巨兽,有李尘想要得到的駮马,不然的话,元正去大夏,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在外出游历这件事上,元正自认为不如钟南,因为钟南的心,是极为纯粹的,而元正,多少带着几分野兽的本能。
元正这才说道:“我在苍云城算是有了一份自己的基业,如今眼瞎正值用人之际,有一个位置,我一直都给你留着。”
钟南不是多么的意外,就连钟南自己都觉得这件事似乎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一种冥冥之中颇为特殊的感觉。
钟南好奇问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位置?”
元正实话实说道:“你在云端之巅里的位置,类似于温若松在大魏庙堂上的位置,掌管所有文人,若你想要马上建功,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头衔,只要你自己觉得,如何能够施展得开自己的才华,我也会尽量配合你。”
尽量这话,是真话。
有些时候,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一个人转悠的。
钟南微笑道:“你就真的如此的信任我,不害怕我将你的事情,给搞砸了,然后你背负了万古骂名?”
元正其实也有想过这些事情,为人主上,有些事情自然要去好好地思量思量。
可他现在不介意了,钟南的心境如此纯粹,他若是去斤斤计较一些事情,反倒是显得自己的胸襟有些狭窄。
元正道:“无妨,你若是搞砸了,那就是搞砸了,每一个年轻人都会犯错的,我也会犯错的,大家都可以犯错,反正我们都年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