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城。
庄严辉煌的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依序而立。
皇帝陛下盛赞道:“武王世子凶悍过人,拿下了华阳之城,实乃我大魏社稷之福,能有这样的万人敌开路,武王后继有人。”
“今日姑且不说武王世子一事,说一下云端之巅的事情。”
下方的温若松闻得此言,心里咯噔了一下,猛兽的獠牙终归是漏出来了。
当下,温若松身后的兵部尚书就言道:“回禀陛下,云端之巅如今日渐强盛,已有尾大不掉之势,若不趁早铲除,恐后患无穷,尤其是江南之地的局势,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一位老字号的武将也挺身而出说道:“云端之巅,目无国法,拥兵自重,接连拿下了我大魏灵州,雄州,冀州,旧南越之地,造反之实,一目了然。”
“而今武王世子刚击退大周精锐,大秦如今亦有难言之隐,我大魏与大夏的联军,已然占据上风。”
“应当趁此机会,收回失地。”
“以震国威。”
皇帝陛下闻后,竟然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云端之巅麾下有名将林广,有西蜀双壁,有我们不曾有的天空战车,大地战车,以各位爱卿之见,应该派谁去收复失地比较稳妥?”
派谁去,皇帝陛下的心里是有数的,当然了,有些话也不能直接从皇帝陛下的嘴里说出来了。
这位老字号的将军沉声说道:“以末将之见,应派武王元铁山亲征。”
“一者,武王大军与云端之巅临近,距离那座云端上城,不过千里之遥。”
“二者,云端之巅的主人,亦是武王庶子,这大义灭亲的事情,自然要交代给武王殿下。”
“三来,更可以彰显武王殿下对我大魏的忠心。”
“四来,当下无可用之兵,能和云端之巅匹敌的将领,除了武王殿下,恐怕再无合适人选。”
许多能征善战的将军们,已经抵达了西北战场上,东方战场上,元青又腾不开手脚。
不管怎么来看,都是元铁山更适合攻打云端之巅。
这会儿,有一位文官站出来说道:“陛下,万一若是元铁山徇私,战而不胜又该如何?”
皇帝闻后,笑道:“咱们的武王何许人也,神人也,这些年来南征北战,罕有败绩,再者,老子收拾儿子,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即便徇私,在国法面前,又能徇私至何种地步?”
“战场无父子!”
温若松闭目养神,这一位文官估计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皇帝陛下高声道:“就依众卿家所言,命武王率军,收复失地。”
皇帝与武王之间,有许多事都是悬而未决的,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一个正经事情。
总要有一个人把话说明白,下面的事情才能继续。
元铁山虽然没有拥兵自重,一直尽忠职守。
可只要皇帝陛下认为他拥兵自重了,他就是拥兵自重了。
其实皇帝陛下心里非常的后悔,若是昔年自己没有在皇宫里镇守中枢,也上战场的话,兴许当下的大魏局势,不至于如此。
这一封圣旨,不日之后,就要送到元铁山的手里。
皇帝陛下,于心不忍,可这大魏,是他的大魏,而非元家的大魏。
青州。
掌印司礼大太监来了之后,将圣旨高声朗读了一遍,元铁山身着蟒袍玉带,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也没有要起来下跪的意思。
“这就完了?”元铁山甚是轻松的问道。
这是武王元铁山,若是其余的王爷,这一位掌印司礼大太监还敢给点脸色看看,可在元铁山这里,他不敢。
甚至来到这里传旨之前,这一位大太监连遗书都写好了。
就害怕元铁山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结果元铁山竟然是如此的风平浪静。
大太监柔和笑道:“嗯,陛下的意思是让王爷收复失地。”
收复失地,而非杀了自己的小儿子。
这话这位大太监也不敢说出来了,也幸亏他没有说出来,一旦说出来,真的就小命不保了。
元铁山喝了一口茶,轻松应道:“知晓了,回去告诉陛下,本王尽量于明年开春之前,收复失地,云端之巅的情况,想来陛下也有所了解,虽说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却也有林广,西蜀双壁这样的当世名将,还有我们不曾具备的战车优势,以及天境高手。”
“也让陛下莫要心急,这行军打仗,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若是本王明年无法收复失地的话,本王愿意献上项上人头,以死谢罪。”
大太监听到这话,后背发凉,冷汗都冒出来了,赶紧谄媚笑道:“武王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这大魏谁人不知,殿下才是大魏的南门一柱,万世开模。”
元铁山摆了摆手道:“送公公下去好生伺候。”
一旁的龙辉做出邀请手势,大太监硬着头皮下去了,生怕自己死在了青州城内。
太监虽然没有办法行男女之事,不过这一位大太监是十八岁进攻的,听说在十五岁那一年,已经成婚了,后来生活所迫,才进入了皇宫里,当了太监,也就是说,这一位大太监是有后人的,心中也有不少的牵挂。
元铁山走出大堂,蝉鸣声烦扰着夏日,烈日炎炎,穿上厚重的铠甲,对于武道修为象境往上的人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受的事情,可象境之下,穿上一身铠甲,那就真的有些难受了。
会变得步伐沉重,呼吸急促,没有多余的力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