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寞道:“不要激动,你知道那只妖怪是什么来头吗?”
秦醉璇道:“听你们的谈话,他是上一代妖界之主?”
风歌寞笑道:“不错,破岳大圣怒烽烟,曾经的妖族一代狂暴霸主,却没想到他竟被困在里溪山之中,这下子该让秦月缺头痛去了。”
秦醉璇盯着风歌寞,神色戒备,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为仇沉沦的地狱的人,我这样讲,你能明白么?”风歌寞冷冷地瞥了秦醉璇一眼,道:“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秦醉璇道:“你杀了我好了。”
“嗯?也好。”风歌寞回转过身,眼中闪过杀意。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巨爆,震得整座照云溪山似乎都在颤动。
两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一道焰光自黑岩殿中冲霄而起,随即天际现出八卦光影,照着焰光直镇而下。双方极端一会,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那焰光爆碎开来,现出了怒烽烟的妖身。
风歌寞幸灾乐祸地道:“秦月缺已经出手,怒烽烟算是玩完了,这家伙一点也不知道低调行事,活该去死。”
怒烽烟手中横着一根长棍,足下踏着一朵火云,冷视云中八卦,喝道:“秦老贼,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想不到多年静思,破岳大圣依旧是这般暴躁冲动,可惜了老道一番苦心。”八卦光影如水波荡漾,缓缓散开,浮现出一道身影,正是鬼卦天机秦月缺。
怒烽烟以手扇鼻,道:“老贼说话还是那么臭不可闻。”
“无量天尊!”秦月缺长号一声,摘下肩上的拂尘剑,一记甩出,三千拂尘丝如云展开,直锁怒烽烟周身要害。
怒烽烟长棍一卷,架住了拂尘,随即一掌按出,掌中火光湛然。秦月缺见状,亦是拍出一掌,势若轻烟飘渺无迹,劲愈泰山万钧之重,瞬间击碎火光,打在怒烽烟的长棍之上。怒烽烟只觉手掌剧震,险些拿捏不住长棍,心知自己妖力未能恢复完全,不可力拼,当即招式一变,以巧为先,长棍点出千条黑气,扑向秦月缺。
秦醉璇眼见这一人一妖在空中生死相搏,心中担忧不已,忍不住问道:“你方才说那个妖怪要完了?是太师祖一定能赢的意思吗?”
风歌寞撇了撇嘴,道:“废话,怒烽烟甫脱出封印,还未恢复完全,而且此刻他虽已彻底掌控了这根与他妖身合为一体的镇魔柱,并能将其用作兵器使,但镇魔柱毕竟是至圣至正之物,与他本身妖力并不相合,时间一久,必有破绽露出。而秦月缺老成持重,并不冒进,正是在等待最佳时机,以便一举挫敌。不过说起来,我之前也是小瞧了怒烽烟,想不到封印一接触,他便能恢复这么多的妖力,竟能将原本压制他的那三人轻易击杀,确实出乎意料,看来被封印的这些年里,他也没有少作功课了。”
正如风歌寞所言,随着战斗持续,怒烽烟的速度逐渐减缓,虽然极其细微,但在秦月缺这等强者眼里,却无异于是天差地远,再斗数招,终于被他抓住机会,拂尘剑甩开了长棍,朝着怒烽烟劈面打落。
怒烽烟躲闪不及,只得抬手一挡,那拂尘剑本就是一件顶尖的神兵利器,此时附上了秦月缺的法力,更是无坚不摧。纵然怒烽烟妖身坚韧,硬挨了这一记,也是血肉模糊。怒烽烟闷哼一声,长棍横扫而出。秦月缺足尖一点,踏在棍上,步走连环,倏地已在怒烽烟面前,拂尘剑当头扫下,要将他打得脑浆迸裂。怒烽烟急忙歪过了脑袋,虽然避开了致命要害,但拂尘丝甩在肩上,依旧痛得他龇牙咧嘴。
“你还能躲到几时?”秦月缺冷然一笑,正要再出招时候,忽地天外一道剑气斩落,轰在护山大阵上,随即听见一个女子扬声喝道:“朝露仙宫重夕还照越方翎,前来拜山!”
秦月缺闻言,手上不由一缓,怒烽烟趁此机会,便要脱身而去。秦月缺随即回神,眼见他要逃走,又哪里肯放?拂尘剑一摆,划开数道剑光,疾斩而出。怒烽烟横棍挡下,秦月缺早已趁势赶上,扬手之间,剑光一闪而过。怒烽烟欲避不及,欲挡不能,暗道不好。正当危急一瞬,斜里一道剑气疾射而来,挡下了剑光。秦月缺顾不得追杀怒烽烟,霍然回身,目中神光直锁风歌寞,喝道:“邪人,竟敢潜入缘溪深阙,不知死活!”
风歌寞身形倏退,躲在秦醉璇背后。秦月缺见状,连忙收手,剑气便落在秦醉璇身前,炸开了一个径逾一丈的深坑。
风歌寞冷笑几声,道:“风某还以为鬼卦天机这么大的年岁,早已看透了世事,现在看来,还是在意亲情的嘛!”
“无情未必真豪杰。”秦月缺冷然道:“而阁下擒下一个女子作人质,也不是什么光明行径,不怕有碍道心吗?”
风歌寞道:“这便不劳鬼卦天机操心了。”
此时,山门外又响起了越方翎的声音,只听她叫道:“朝露仙宫重夕还照越方翎,听闻缘溪深阙将公开处决巫教妖人,特来一观!”
“越师侄远来是客,是老道怠慢了,请入山来吧!”秦月缺又看向风歌寞,道:“既然这般急不可待,那一个时辰之后,水月镜台上,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说罢,便凭空消失不见了。
风歌寞盯着秦月缺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忽地笑道:“怒烽烟,怎么样?你又欠了我一次。”
秦醉璇四下里一张望,却是不见怒烽烟踪影,不禁疑惑道:“那只猴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