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凝挑眉,“所以我一直在想对策,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们发生冲突。”
谌紫卿听到这句话,知道还有挽回的余地,才大大松了一口气,“那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独孤凝见手上的力道放缓,便顺势抽回了收,“当然,只有愿不愿意付出的代价,没有能不能解决的问题!”
“代价?”谌紫卿被她绕得疑惑不已。
“阿唯一定会知道我的决定才是对的。”独孤凝眯着眼吟吟浅笑,“为了让大家都好过,请务必把一件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送到归来客栈一个叫作哈虫的人手上。以防万一说不定我还能用它留下阿唯呢。咦,说曹操曹操到。”
谌紫卿向前方看去,果然见到李唯玑从回廊的一端走来。又听独孤凝道:“我和阿唯还需要好好的交流交流感情,紫卿请自便。”
独孤凝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迎了上去。
李唯玑瞥了一眼回廊那头的谌紫卿,没说什么。
独孤凝展开笑脸,露出了满口整齐白净的牙齿,看上去就像讨好的的幼兽,收敛了一身张扬的利齿,“用过早膳了吗?”
李唯玑侧目,不冷不热地说道:“还没,一会要出门,我到外面再吃。”
“正好我也没有吃,一起出去如何?”独孤凝笑的温柔。
李唯玑默默地装作没有发现她眼底狡黠的微光,淡淡地点了点头,“却之不恭!”
独孤凝和李唯玑出了门,倒是很有耐心地找了一家不错的摊点,各点了一份有着沙坪地域特色的的早膳。
看着李唯玑吃得差不多了,独孤凝便拉着他在街道随处闲逛。她原本还担心李唯玑没有这个耐心应付她,实则不然,李唯玑半点也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情绪,任谁看了都是一对容色无双的年轻夫妻“恩恩爱爱”地逛街,如果忽略掉她和李唯玑之间那从未解决过的矛盾的话。
其实正如所看到的,独孤凝与李唯玑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这当然得益于独孤凝这一路上努力。虽说信任危机尚未解决,但至少表面上非常和谐,不会任谁看了都觉得独孤凝是李唯玑所防备的人。
这时他们不知不觉已远离了人群,来到了一出百草枯黄的空地,虽然此时颓败,但看这样子这地方到了暖春时节一定会是花草繁盛的佳所,不用想也知道在好时节这儿也是放纸鸢的热闹之地。
然而此时空气凄凉,人群冷落。除了独孤凝二人,只有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一个衣着整齐,容貌秀丽的粉衣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她悠闲而又节奏地晃动着几乎垂到枯草地上的双脚,怀里抱着一个半旧的纸鸢,一会儿看天,一会盯着脚底,无所事事。
独孤凝好奇地看着她,很快她也看了过来,小姑娘抱着纸鸢一刻也不放松,样子很是依赖。
小姑娘偏着头,将一双盈润暴露在独孤凝的面对,毫无避讳。
独孤凝的神情有些僵硬,站在原地不进不退,倒是李唯玑发现了她的异状,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好清澈的眼眸,润泽无害却仿佛能够倒映出一切的眼眸。”独孤凝有些出神,一边向着那小姑娘走去,一边说着。
李唯玑无言地跟了上去,没有再发表任何言论。
她终于在那小姑娘的眼前站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用水汪汪闪亮亮的大眼睛望着独孤凝,一眨一眨望进独孤凝的眸光深处,她用稚嫩而欣喜的声音说道:“我喜欢放纸鸢。”
这双大眼睛那么的纯洁美丽,独孤凝看了心中不由得柔软了几分,“可是现在天就要寒了,在沙坪地域并不是放纸鸢的时节。”
小姑娘很用力地点头,似乎因为有人跟她说话所以很高兴,“要等,等风儿暖了,天儿蓝了,小草儿绿了,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妹妹也来了的时候就可以放纸鸢了。”
在沙坪地域的秋冬经常会吹来风沙,所以就算风力足够也不会有人在冬季放纸鸢,只有等到春天三四月份的时候才是放纸鸢的时节。
原本独孤凝还看不出来,可是听到她这么说,她便知道这个小姑娘有些痴傻,因为正常人不会在正常情况下做出这样今人费解的事。尽管因为有所钟爱所以愿意从一而终地等待,是一件非常值得别人称赞的事。
她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的纸鸢很漂亮,春天很快就会到的,到时候它一定会飘扬在蓝天上的。”
独孤凝话才说完,就看见她的眼中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她贴在独孤凝的掌心用力蹭了蹭,“嗯嗯,我的纸鸢很漂亮,姐姐也很漂亮,可是姐姐为什么在流血?”
小姑娘细软的黑色发丝微微颤动着,嫩嫩的脸蛋看起来令人喜爱不已,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揉捏一下,然而独孤凝没有这份心思,她只因为她的话身体狠狠的颤动了一下,独孤凝连忙收回手,忍住心里异样的波动,“为什么我在流血?”
“嗯嗯,在流血!”小姑娘自顾自地连连点头,好像自己说对了答案一样心中得到了满足,她开心得又抱着自己怀里的纸鸢摇呀摇,像一只幼小乖巧的小羊羔。
不知道是不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独孤凝心底隐隐有些发虚,闻言瞥一眼近旁的李唯玑,只见他双眸垂敛,似是漠不关心,才又松了一口气,她用一种微笑道:“傻丫头原来是在胡言乱语!”
小姑娘不满地嘟起了嘴,“没有,我才没有,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