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长着白胡子的驼背老头,老头拄着拐杖,正一瘸一拐地朝空棺走来,而在老头的身后,跟着五只颜色各异的黄鼠狼。这五只黄鼠狼,三黄一黑一白,黑的和白的在两侧走着,三只黄色的黄鼠狼在中间走着。
它们列着整齐的队伍,走到空棺前,毕恭毕敬地跪下来,朝空棺磕头,同样是三下。
三遍过后,那个白胡子老头望了一眼惊讶的徐一阳。
徐一阳看得很清楚,那个白胡老头看他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却是一抹狡黠的笑容。
那老头看后,也是默不作声,带着五只黄鼠狼走了出去,也如之前那狐仙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里。
他所料不差的话,这个应该是民间五仙的黄大仙。
接着,没过多久,门外刮起一阵旋风,旋风过后,地上却多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那少年长得十分英俊,穿着一身蛇皮大衣。
蛇皮少年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徐一阳,也许是二人年龄相仿的缘故,那少年竟朝徐一阳点头,点头时,脸色挂着非常和善的微笑。
但是,徐一阳却被他的微笑吓了一跳,因为,他笑的时候,嘴巴里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舌头却是尖细而悠长,吐纳之间,跟蛇的信子是一模一样。
这个应该是民间五仙之中的柳仙,由蛇幻化而成的。
蛇皮少年跪在太公空棺前,恭敬地磕三下响头,响头磕过之后,他朝徐一阳嘿嘿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柳仙走后,厅堂安静下来,过了快两个小时,再没有人来过,正当徐一阳以为不会有人来时,门外传来一阵吱吱声。
伴随着吱吱声,一只如小猪一般大的肥胖老鼠出现在门口,大老鼠身后,跟着一群大大小小地老鼠。
这些老鼠在门外时,还是吱吱喳喳的,可一进来厅堂,却全都安静下来,非常有秩序地进入厅堂。
最后,一群大大小小的老鼠在鼠王的带领下,全都模仿人的模样,跪在太公的空棺前,恭敬地磕着头。
磕完头后,那只鼠王发出“吱吱”的两声怪叫,神奇的是,鼠王叫唤两声后,那些跟着身后,大大小小地老鼠如一窝蜂般,四散开来,眨眼的功夫,老鼠却是一只都不见了。
鼠王好像没有走的意思,它盯着徐一阳看了好一会儿,才对徐一阳发出“吱吱”的两声叫喊,可徐一阳听到后,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那鼠王到底在说什么。
鼠王也不管徐一阳听没听懂,大步朝徐一阳走来。
最后,蹲在徐一阳的身边,默不作声,但它的眼睛,一直盯着太公那副空棺,看着看着,徐一阳发现,鼠王居然在流眼泪。
徐一阳这下疑惑更大了,这老鼠可是民间五仙中的灰仙,只是,徐一阳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的灰仙怎么会为太公的死而难过的流眼泪呢?
现在算上灰仙,五仙当中,就只有白仙没有出现。
同时,徐一阳也很好奇,前面三仙都已经修炼得可以幻化人形,而这个灰仙却还是老鼠的模样,只不过,比普通老鼠大好几倍。
如果白仙也来祭拜,那今夜,五仙齐聚,送别太公,可见,太公这些年,在当地积累了多深的威望。
想到这些,徐一阳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天渐渐亮了,白仙一直没有出现,而鼠王在看到天快亮时,匆匆离开了。
在接下的几天里,太公的葬礼一直很顺利,再没出现什么别的事情。
一周后,徐一阳简单地收拾一下,就踏上前往省城的火车。
他要读的大学就位于省城江宁市新城区的江宁传媒大学,这是一所以文科类为主的大学,而徐一阳要就读的专业是历史系。
他有点不明白,太公为什么让他来这里读大学,读大学一点也不好,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以道术为生。
但是,太公既然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
在坐了一天的火车后,徐一阳来到了江宁市火车站,他刚到火车站出站口,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而那个熟悉的人也似乎发现了他,朝他走来。
“嘿嘿!世界总是那么小,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看到你,不过,看你活泼乱跳地站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这个人的话虽然还是那么嚣张,可话里,明显没了初见时那般无礼与霸道。
徐一阳看到他拖着一个沉重的旅行箱,似乎也是刚从火车上下来。
“周经义,你不带在你皂阁山修炼,跑到这都市来做什么?”
周经义哈哈一笑,道:“我来这干什么,我来……”
说到这时,他故意拖上了音,随后话锋一转道:“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猜,你一定很好奇那天,在你昏迷后,你都做了什么吧?”
徐一阳听后,心中一惊,仿佛被他说中的心事。其实,他很想知道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
“哈哈,你别指望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再见了,希望我们还能见面!”说着,周经义拖着行李箱,走向一辆停在路边限量版的法拉利跑车。
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眼这台车,点点头,露出非常满意的笑容,随后他拿出车钥匙,上车,消失在车流当中。
“这个嚣张的家伙,来自名门,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你有车坐,我也坐车,老子口袋好歹也有八万巨款,打个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一阳小声嘀咕了一句,摸了摸口袋里那张放着“巨款”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