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很快过去。
胡宁并未逃走,倒是热切的和村民们联络着关系。
两日虽过,觉缘大师也也胡宁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向他考虑得如何,因为这些天里,觉缘大师着着实实的被胡宁账目弄得头晕脑胀。按理说这只出不进的流水账处理起来颇并不复杂,无外乎就一出一减一余的事情,偏偏里面的内容全被他写得混乱不堪。
胡宁望着觉缘大师费尽心思的样子,得意的笑着。
其实也并不是胡宁故意胡乱记账,这记账手法,正是从外公家学里来的。
慕容家产业甚多,商号间的对头也是不少,记账的时候若不是没点手段的话,一旦账本失窃,可不免被那些死对头寻得商业机密。对于觉缘大师这样的外行人,自然是看不懂的了。
“觉缘大师,两日下来,可理舒展了?”胡宁端着一碗凉茶,笑眯眯的蹲在觉缘大师身旁问道。
“唉。”觉缘大师叹了口气道:“胡施主,你这记账手法确实有些奇怪,贫僧至今未摸出其中门道。”
“嘻嘻,这是我临安外公家独有的记账手法,不急不急,我来教你。”觉缘大师嘴角又是一阵抽搐,感情这小子一直等着看笑话呐。随着胡宁兴致勃勃的指点,这流水账也逐渐变得有条有理起来。
“大师啊。若是觉得我外公家的记账方式有些困难,不如你就按照寻常记账方式重头整理一次吧。说不定你以后于村民们对账的时候我已经被你砍了四肢,关在哪个地方喽。”胡宁斜靠在桌檐,摇头晃脑道。
“你!!”觉缘大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也罢。贫僧先将这账本整理清楚,随后再来处置你。”
臭和尚!胡宁在心头暗骂了一句。
转眼间又是两日过去。
“咦?你这和尚,怎么偷钱啊!”临近午饭时,一声怒喝打破了拉布村的宁静。
“怎么了怎么了?”胡宁端着饭碗挤了过来,这才瞧见一个小沙弥被围在人群中间,身前撒了一大堆银子以及银票。
“胡公子,这小和尚偷钱,您看,证据还在这呢!”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妇女说道。
“唔。。。确实是我前些日子交给觉缘大师的银票。”胡宁伸手拿起一张看了后说道。
“胡公子!小僧没有偷钱啊!”那小沙弥瞬间被吓瘫在地上,颤声道。
“既然你说你没偷,那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那妇女喝问道。
“小僧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哼哼!打他一顿,自然就知道了。”有人大声说道。
眼见众人就要拳脚招呼上去,胡宁急忙挥手喝止道:“哎别别别!兹事体大,他又是辟心寺的人,我们还是带着他去找觉缘大师比较妥当,你们说是吧?”
“觉缘大师来了!”
众人正要将小沙弥五花大绑的时候,有人望见觉缘大师正疾步赶来。
说来也是凄惨,觉缘大师到拉布村仅仅是四五天的时间,但这几天里却从未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在胡宁的暗中指引下,只要觉缘大师略微懈怠,顿时就是一片扑天倒地的哀嚎。今日好不容易能在午间小憩片刻,却又被这里发生的事情打扰,觉缘大师面带一丝愠怒问道:“普济,发生了何事?”
被唤作普济的小沙弥瞬间朝觉缘大师跪着走了过去,抱住后者大腿哭诉道:“弟子确实没有偷钱啊!”
“没偷?那这些钱你哪来的?”
“就是就是!出家人讲究个六根清净,却不想你是这种偷奸耍滑的小和尚!”
怒骂在人群中就像浪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
胡宁歪着脑袋想了想,大喊道:“如今剩余银两和账本皆是在觉缘大师手里,不如我们请觉缘大师当着大伙的面对对账,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嘛?”
“对账!”
“对账!”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觉缘大师心里面生起。
在众人注视之下,觉缘大师进屋将账本和银票拿了出来,摊在一张桌子上。
“小老儿做过几十年的账房先生,今日为证明觉缘大师清白,愿意对账目进行核对。”人群中出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望着胡宁行礼道。
“咦。您这样便是折煞小子了!”胡宁急忙将其扶了起来,朝着众人问道:“不知道请这位老先生核账的话,诸位乡亲可有异议?”
“没有!”
“没有!”
胡宁笑眯眯的问道:“那觉缘大师可有异议?”
觉缘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几位请便。”
见众人无议,那老者便坐在凳子上飞快的算了起来。人群内瞬时鸦雀无声,只听得算盘被老者敲击得叮当作响。
整整一个时辰后,账目和剩余银两才被老者点清。
“小老儿不敢隐瞒,账中余钱与桌上银两出入很大。”那老者深吸了口气,说道:“相差十一万三千七百二十八两!”
嘶!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胡宁眼神冰冷,说道:“将那小和尚偷的钱来过来。”
“胡公子,我们已将那小和尚偷的钱点清了,是一万三千七百二十八两!”有人出声道。
“哦?”胡宁当即冷哼一声,问道:“那也还差了十万两,觉缘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觉缘大师一副无喜无悲的模样,心里却在不停的骂娘。究竟怎么少的,不是该问你自己么?
“阿弥陀佛。”胡宁照模照样的回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