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王允才刚摆脱董卓掌控,而那吕布也确实乃为除贼功臣,当于众人之面有此恭维,倒好理解。
只云涯儿此来绝非是为听其说出此些话语,仍旧想知其到底是否有那除却吕布打算,抑或将貂蝉迎回。
奈何又再于一旁聆听其与众人言谈一阵,总觉其对提及吕布之事毫不避讳,怎的观来也似真为此而荣。
更为惊异之是,随后吕布也来道贺,王允面上喜色比往日见得董卓更甚。这般思来,终知此人即便假意迎合,一时之间自也绝无再除打算。
知晓王允所想,云涯儿亦已心灰意冷,如今其与吕布走之极近,若多劝说,只怕反遭告发,于是不再多留,默默退出宅外。
未有想到之是,这番为思对策沉寂几日,那吕奉先确实未将董卓取而代之,亦无心思拦下朝政。反倒王允乐此不疲,仍旧四处捉拿董卓残党,致使城中人人自危。照此观之,若真要除,似乎也应先除王允才是。
经得此些,云涯儿不禁生起质疑,莫非自己真是冤枉了那吕奉先?兴许其人仅仅唯利是图了些,但对貂蝉真心实意。为作肯定,也好安下心来就此隐去,便又四处打听吕布住所。
待寻得之时,几番欲作潜入,然思貂蝉怎的也算其妾,这番私会只怕惹人误会。万一二人确实情投意合,却被自己搅和,自更不妥。思来想去,终择掩于附近多作查探之举。
连日观之,发觉那吕布晚出早归,离去之时面挂不舍,返回之时又急不可耐,倒确实极像对貂蝉宠爱有加之态。
但未亲眼见得,安心却又为时尚早。无奈貂蝉深居宅中,见了吕布多次,却从未见得貂蝉外出,又如何证实。
往后伏于屋外又再盘算许久,不由想之,若是趁得吕布归来以后再往偷看,即便被人抓了现形,应也不致牵连貂蝉。
这番决心才下,尚未实施,却见吕布催马急回,近得屋门腾至马下,前后之速也远胜往日。观其如此匆忙,自知有何要事。
于云涯儿设想,这吕布之要事想来自与那勾心斗角有关,实则不甚紧要。岂料待吕布复出门外,貂蝉竟也紧随其后,且神色匆匆。而后二人草草张望一番即共乘那赤马离去。
如此景象,虽说不明所以,但也足可证其二人确实齐心,否则以那吕布脾性,紧要关头又怎会顾及他人?此番总算放下心来也作转身,欲远离这是非之地。
才将将迈步,却听身后步伐齐整,自知有军正来,为防对方为擒己来,不由扭头望去,只见众兵已将吕布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前脚才作安心,后脚立又观得此景,云涯儿自是一头雾水。想那吕布不与王允争权夺利,更亲手除了董卓,理应无人会于此事与其作对才是,眼前此众这如抄家之举又为哪般?难怪吕布要火急火燎领着貂蝉逃去。
再观一阵,那兵士自如所料悻悻而出,互相交头接耳商议一番,即见几名兵士又匆匆赶往皇宫。
由此可见,如今大事必与那天子有关。想至此处,不禁猜想,莫非王允这等忠臣排尽奸佞以后还政天子,故而下令前来捉拿吕布?
好在吕布身手卓绝,此番又已先逃,想必貂蝉跟随其侧仍比跟随于己更为保稳,遂也懒管那宫中琐事,转身即迈。
可行去几步,越发察觉不对,这街道当中比那董卓暴毙之时更为混乱,且还有兵士四处追赶,全然不似天子复政之相。
于此混乱当中,云涯儿自不敢贸然出那风头,便也混入百姓之中,佯装逃窜。听得路人呼喊,才是知晓原那王允早已被董卓旧部杀害于宫中。
听得如此消息,这边简直不愿相信,回想王允对那董卓旧部赶尽杀绝,此众怎还能有如此胆识,反将王允除去?
然无论如何,若非百姓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此事也已成真,动乱之下,逃出城外确实乃为上策。幸而这边混迹百姓之中,以那追赶官兵之身手,自是不足为惧,左闪右躲,总算奔至城门口钱。
前番心中焦虑一时竟望,此刻见得门边排满兵士,才不得不作震惊,自知独自逃出已不可行,只好又掩屋后再思计策。
“蔡壮士!”
嘈杂当中听得一声呼喊,本不引令云涯儿注意。然此非常时刻,加之身侧也无何人,还是未能忍住朝声望去,原为前阵赵锦部众之一。
见得于其,这边心绪不由顿时揪起,只思此人应当跟随赵锦一同离了长安才是,怎会今日在此遇上自己,莫非其众并未逃出城外?
这番瞪眼望之,对方倒已知晓心思,随即匆忙补言再道:“壮士莫忧,教主如今不在城中,我今日前来,乃为专寻壮士。”又从取出怀中一物,呈递过来。
顺之其臂望去,发觉其正捧之物乃为一笄,只是此笄已断,当中用一铁环箍住才未分开。观来此物颇为眼神,而又联想于至赵锦身上,才是忆起此不正为自己当年随手赠之,还以为早被赵锦弃了。
“教主临危之际忽而清醒将此玉笄交于我手,恳求我将之携来,将其之话转达,壮……”
一听“临危”二字,云涯儿心绪早非,当即一口打断对方之言,“怎了?莫非赵锦她已……”
那人听之并未直答,反而不禁将头低下沉默一瞬才又抬起,“我来之时教主尚仍清醒,至于……呸!教主吉人自有天相,怎会遭遇不测?壮士无需担忧!”
听其此言,这边更是揪心,立又一口问道:“那她如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