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死士准备一拥而上,被杜远喝退回去,然后只见杜远反手拿刀并向裴元绍拱手行李,死士便散开来围成一圈,似是要单打独斗。
处在被动之中的裴元绍,不管愿不愿意都得与之争斗,索性先横刀向前,直奔杜远首级而去。而杜远又岂会让其轻易得手,不躲不闪,抽刀便挡。
一时间,两方各有来往,打得不相上下。单从力量来看,裴元绍更胜一筹,却输了些灵活,毕竟身处险地,难免心有顾虑,一招一式皆以稳健为重。反倒是杜远那边,屡出奇招,虽被一一化解,却也实在难防。
两人皆是身强力壮,若是只凭着蛮力,裴元绍并不能占到多大便宜,渐渐略显颓势,转攻为守,进攻之处越来越少。杜远以为找到破绽,虚晃一招,而后绕至其身后,准备一刀将其拿下。结果被裴元绍识破,一刀砍在其肩,尽管迅速抵挡,仍是难逃受伤。
周围众多死士见此情形,自然以杜远性命为重,向裴元绍扑去。你一刀,我一刀,裴元绍应接不暇,终是导致身上伤痛难忍,露出破绽而败下阵来。杜远虽是极不满意,却也不好怪罪手下,吩咐下去将裴元绍众尽数押至台上,自己则在台前高呼:“这些叛军携带兵刃潜伏于我等祈福之处,别有居心,幸而已被我发现擒下,各位相亲无需惊慌。”安抚起围观百姓来。
现在不单是廖化危急,就连裴元绍亦已被擒,云涯儿在远处望着杜远,心里尤为愤怒。想必是见风使舵惯了,发现自己被廖化欺骗,因而反咬一口,又重新巴结到张曼成,在此耀武扬威。只可惜杜远势大,连裴元绍都无法成功将廖化救出,云涯儿终是有心无力。
随后祈福开始,裴元绍被押往别处,云涯儿本欲跟随,奈何杜远在最后压阵,极易暴露,不得不留在原处。而这祈福过程极其普通,与平日所见无异,看得云涯儿有些倦意,也不知裴元绍为何会来此处。
如今事态已经紧急至此,自己却再无救兵可搬,难道只能眼看廖化被张曼成处决?云涯儿心中自是不甘,无论如何也想再尝试一番,哪怕只自己一人,也绝不能再坐视不管。云涯儿想不过意,转过身来,正好撞见了站于其身后的徐福。
此时徐福目光锐利,既不似初见时的不羁,亦不像再见时的不屑。只可惜仅此一瞬,徐福察觉后便又摆出那副酒鬼姿态,向云涯儿要酒,未能讨得以后,亦又对其大骂,准备离开。
经此接二连三之事,云涯儿终觉徐福出现绝非偶然,只是仍猜不透个中缘由。又发觉其这次离去故意放缓了脚步,便保持着距离,小心跟随。
就这样相持了半条街,周围已无甚路人,徐福突然一个箭步转至一巷内。云则涯儿慌忙跟进,果然发现徐福正于巷内等待,此番看上去倒是英气逼人。
因前几次皆受其羞辱,这次再接近其,云涯儿变得小心翼翼,每靠近一步,心中便更紧张一分,终于安然停至与其相距两步之地,却又因不知能否开口询问而犹豫不决。
而那边徐福反倒泰然自若,先说起来,“此番再会,想必你也有颇多疑虑,不过我并无与你说明雅致。你只需记得,我来此地,是因上次一别,而对黄巾军改变了些看法,故而兴趣上来想了解一二。只可惜,今日得见,更是深知这黄巾上下早已如败絮般,只有你等几人终不能力挽狂澜。”只见徐福正说之间长叹一声,而后将话锋一转,“我可助你,因尚有江湖义气在;却不可助黄巾,因黄巾终归是贼,于情于理,皆不合适。”说完,徐福伸出手掌,表现出勿追之意,迅速迅速转身消失于巷内。
得其说明,云涯儿终是知道自己能一路顺利返回宛县,原来是有徐福暗中相助。从其言语之中,亦能感觉其心中那般无奈,毕竟其与黄巾毫无瓜葛,能帮云涯儿至此已是情深义重。若再要求其助自己救出廖化,便是云涯儿不是了。感动之余,云涯儿朝徐福离去方向空行三礼,一表敬重,二为道别。也不知自己此去还能否平安归来,能结识如此英雄,已不枉此生。
虽说已下定决心要去搭救廖化一干人等,但是云涯儿一无武艺,二无谋略,如何制定并实施计划便首先将其难倒。况且其亦非不惧生死之人,待到冷静下来,又思楚阙还未痊愈,立刻泄了气,终是又变回先寻靠山再作打算之想法。
可这南阳之内,张曼成便是最大,无人能与之抗衡,更不消提有何人能够令其释放廖化了。那这靠山哪里去寻?怕是除了大贤良师张角,普天之下再无他人能有如此面子。不过云涯儿与张角素未谋面,其又远在冀州,远水救不了近火,显然只是空想而已。
思来想去,张曼成要杀廖化,无非是嫌其碍事,并知其野心,此等杀身之祸,极难化解,巴结示好自然亦不可能。
一下子惯用伎俩皆行不通,云涯儿终觉黔驴技穷,焦虑不已。突然之间,那黄袍老者的身影,从云涯儿脑中一闪而过,若是将《太平要术》一事说与张曼成听,不知其能否上当。毕竟黄巾之中,知此书者,并不多见,且也只知其名,不知内容。而自己能将其中记载长生不死之法透露出来,说不定能以假乱真,蒙混过去。不如兵行险着,再冒充最后一次“天佑子”,等救出廖化,跟其一同去找那张角,然后救得楚阙,自己便可告老归田,安心回家了。
这番设想,云涯儿自己甚为满意,自然也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