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大袖一挥,只见他从怀中取出巴掌大小的布包,摊开,熟练地捏起一根寸许长短的银针。
此银针状若游龙,宛若一道冷电,散发着银色的光霞,手指轻叩,金属颤音弥漫,声如黄钟大吕。
“九龙玄针!”有人讶异地张大了嘴巴。
“药王悬壶济世,不但精通丹药,为诸多王室推崇,一手九龙玄针更是神乎其神,号称九龙一出,夺天地之造化,逆天改命!”
新郑第一神医目光灼灼。
“药王不愧是医界的巨擘,九龙玄针一出,谁与争锋,羡煞我等……惭愧,惭愧!”
不知多少人深感愧怍。
夜休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虽然对九龙玄针不甚了解,但他也能看出药王并非浪得虚名,这一针的确拥有非凡功效,只可惜,胡美人身中剧毒,此举非但无用,反而适得其反,毒气更是会在外力刺激下,骤然爆发。
嗡!
细弱发丝的银针精准地落在胡美人的眉心,印堂穴所在。
众人视线中,只见病榻上的胡美人,脸色竟在针落的刹那变得温和,不再显露痛苦,原本急促的呼吸,也趋于平稳。
“美人无恙了?”韩王安喜形于色。
虽说药王声名显赫,但对于其所言,他尚在半信半疑间,毕竟胡美人所生恶疾太过罕见。现在药王仅凭一针便缓解了胡美人的痛苦,岂非证明了他所言非虚?
夜休摇头,胡美人看似病痛消减,但根本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相反,受到刺激的毒气定会反噬,不出一时三刻,必定毒发身亡。
“哼,某些人不是说药王大师胡言乱语吗?难道我们都眼花了不成?”有人讥讽,面露不屑。
“夜休,这也不怪你,兴许是看走了眼,毕竟在治病救人方面,药王才是行家里手!”韩非安慰道。
只要胡美人痊愈,父王必定大喜,届时他会恳请父王原谅夜休的言语之失,想来以药王的心性,也不会多加怪罪。
“少年人,你终究是太自负了一些,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药王虽然佩服夜休不惧权威的勇气,但对于他的行为却嗤之以鼻,言语间满是讥讽之意。
胡美人的病症比他想象的要轻,最多三针,体内热毒尽数排除体外,便可苏醒,对于九龙玄针的功效,没有人比药王自己更了解,它究竟拥有何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韩王安冷眼看着夜休,虽然对他厌恶至极,但美人得以好转,让他心头大喜,对此也不觉了。
“我的绝技九龙玄针,你可想学?”
要知道,夜休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只空有张狂的井底之蛙,何曾见过这般堪称神迹的医术,药王不相信,面对这样的条件,夜休会拒绝。
一时间,空气变得凝重,众位名医的目光都落在夜休的身上,想知悉他的答案。
正当药王脸上的得意神色达到了极点,准备落下第二根银针时,异变突生。
脸色渐渐好转的胡美人霍地一口鲜血喷出,莹白的脸面如同浸染了墨汁般,漆黑无比。
“这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药王脸色大变,如遭雷击,到了此时,他岂非看不出端倪,胡美人的确是中毒的症状,也就是说,他之前的信誓旦旦在这一刻,如梦幻泡影般,破碎了。
“药王,这是何故?”韩王安怒喝。
众位名医尽皆默不作声,他们现在才算知晓,从头至尾,他们都错的离谱。
药王大汗淋漓,此毒来势汹汹,饶是他见多识广,一时间也难以分辨,想要配制解毒药剂,先不说需要几多时日,胡美人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我说过,你是在胡言乱语,像你这般罔顾病人性命,如何配得上药王的头衔,这一针简直就是催命符,亲手葬送掉胡美人的性命!”
人群中,一名少年缓步走出,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向着胡美人走去。
他每说一句,药王的脸色就煞白一分,到最后,竟没一丝血色,苍白如纸。
只怕他数十载积累起来的名望都将毁于一旦,治死了胡美人,韩王安难道会轻易放过他?
“你……你想要干什么?”韩王安惊惧。
他的心头在滴血,他痛恨自己轻信了药王,但即便是到现在,他也不认为少年模样的夜休,会掌握救人的妙术。
“救人!”
平淡的两个字,落入耳中,如同万千道雷霆同时炸裂开来,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这话听似狂妄,但此时却没有一人如先前那般,产生质疑,或许夜休真的可以挽救胡美人的性命!
夜休平静地走到胡美人身边,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虽然他丝毫不懂医术,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办法,在他看来,只要解毒即可。
倘若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必定感觉可笑,如果真的这么简单,药王早就出手了,还轮得到你人前显贵?
他们哪里知道,夜休曾是地球第一强者,真仙境下的第一人,他体内的天玄内力,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妙用,虽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也相去不远。这也是他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药王施针,是因为他有自信,可以收拾烂摊子。
一根泛着莹白光芒的手指,轻轻按在胡美人的额头,狂涌的天玄内力如同长江大河般倾泻,胡美人眉心的毒气,仿佛遇到了致命的天敌,急速收缩。
“出!”
众人眼中被不可置信所取代,只见胡美人脸色恢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