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久违的陆行祸后,眼神只稍稍地多停顿了一秒,陌生至极。
而后视线落到对面的陆致知身上,她摇了摇头,柔软担心的眼神告诉他她没事。
陆致知看到了,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但同时又为她红肿的眼眶而心疼。
……大抵是为了陆行祸吧。他早就习惯了,陆致知黯下眼眸。
而一旁的陆行祸自然也没有错过她担心的紧张模样,眸光倏地便沉了下来。
陆致知仔细确认了眼她没受到伤害后,再度看向陆行祸,沉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符玺,完整的。”
陆行祸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她方才对他的漠视,声音冷得能淬出冰。
视线扫过去,心底不自知地掠过一道慌乱,她怎么了?难道忘了他是谁?
陆致知听到他说的,握紧拳冷声道:“我只有一半。”
“那就把另一半也给我找到。”陆行祸心情正郁躁,俊美的脸阴沉狠戾。
陆致知看了眼宋乐,那匕首就横在她脖颈处不远,熟悉如噩梦般的一幕几乎要令他头晕目眩,胸膛起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耐下来,一个屈服的‘好’字几乎如同挤出来般艰难。
这次,他不能再犹豫了。
陆行祸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便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一想到母后和乐儿还在他手里,陆致知便只能咬牙切齿、违心地让宫门外的将士退下。
“两天。两天后如果我没有见到完整的符玺,你就准备好收尸吧。”陆行祸冷冷看着被押着的陆致知。
陆致知咬牙:“那你也别忘了你的承诺,人还给我。”
他不怕他反水,若是陆行祸想坐上、坐稳那个位置,那他就不得不遵守他在众人面前承诺下的约定,否则将来失信于臣,如何立足?
他写完一封亲笔信,派人送去给持有另一半、被派去办案的官员,而后便被暂且押进了地牢。
而另一边。
陆行祸命人松开宋乐,难得主动伸手替她揉弄淤塞发紫的手腕。
一边揉,陆行祸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但发现她既不拒绝也不回应后,愣了愣,思索片刻后低低自责道:“宋乐,我没想让他们绑那么紧的。”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陆行祸不用再伪装,更不用再忍耐。
可他小声说了好几句寒暄的问话,她也完全没有反应,陆行祸才开始正视她。
拧眉,她似乎瘦了,以前的脸颊微微有点婴儿肥,嘟嘟的手感尤其好。
而且……没有笑,从看见他开始,就一直冷漠而陌生地看着他,令他没来由地心慌。
“你怎么了?”陆行祸从没见过如此冷漠的宋乐。
仿佛短短几个月时间,她便从未认识过了他一样。
宋乐看他一眼,无视了他的问话,明明看到了他,却冰冷得好像看一个惹人嫌的陌生人。
“你到底怎么了?”
陆行祸捏住她下巴,对这样的冷漠无视感到一阵无所适从。
宋乐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原谅他,应该对他笑,哄他,安抚他,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是这样。
宋乐被迫盯着他,忽然开口道:“阿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