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见优旃说那“一二”之时,眼光落却是落在张良身上,呵呵一笑道:“我师父当年曾经说过,四至剑法,六辟掌,三则手、从义功虽号称墨家四绝艺,但到巅峰之境,出神入化之时,始终难匹道家一本真经,此乃成圣与修仙之别,人力难以更改,张兄弟而今丹火未足,却正值壮年,将来之功,非朱某所能企及!”
“优旃先生,你是一人来此,还是同青妹同来?”张良却是有些急切道:“她现在何处?”越霓见张良到底心中牵挂赵青,见了这个貌若侏儒之人,便立时询问赵青所在,看来这侏儒也必是秦国宫中之人,不免轻轻一叹,有些失落之意,优旃何等心思,微微睨了一眼越霓,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还在咸阳,现如今有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日夜练剑,一心要寻出那刺杀公子之人,誓要在他身上搠上七八十个透明窟窿,连陛下都被她搅的有些难以清静,已命吴阊阖前去查访夜祭死士根底了!”
“来人,给优旃先生设座!”朱家见众人都站在屋外,出声一笑道:“诸位还是回去屋中说话,站在外面,反倒显得我无难庄待客不周!”张良见说赵青还在咸阳,心中这才有些放心,他最怕之事,乃是赵青因此发怒,不顾一切去找夜祭死士报仇,莫说朱无忌武学造诣极深,便是夜祭死士之中也有许多好手,赵青孤身一人未必就是对手,不过闹到始皇帝命吴阊阖去彻查此事,看来赵青定然也将咸阳宫闹得天翻地覆!
优旃见张良脸色迟疑,只是一笑,也不来多说,长袖一拂昂然直入,越霓见这个侏儒身材矮小,形容可笑,可这举动之间,隐然一派宗师风范,也有些暗暗称奇,看来中原果然能人异士甚多!自己跟哥哥冒顿枉自来中原数遭,所见所闻,当真不过只是些皮毛,可这一想起冒顿,心底忽然又冒起一缕孤单来,她同张良一路到此,今日得了赵青消息,已知自己同张良相处之日再无多时,毕竟张良同赵青两人那一份情谊,自己也是见过的,中原于她而言,又是外邦异域,冒顿又远在东胡,便是回了匈奴,自己也无所依托!脸上多少带出一分黯然之意来!
“小师妹,何事闷闷不乐?”朱家察言观色,已是瞧出越霓心中有事,他虽不明就里,可张良见了优旃,开口就问赵青之事,其中关切之心不言自明,越霓对张良有些情长之心,他也看的出来,也知这等言语难明之事,最是让人愁肠不已。越霓也是怕人看出自己心思,勉强一笑道:“没甚……没甚……我只是想张公子到了中原,见了青姐姐,我也算不负此行,可老师如今也离了匈奴,中原如此之大,我也不知该往何处去才是……”
“这有何难?”朱家听她话意模棱两可,已知这姑娘只怕不愿看见张良同哪位赵青相见之时那般欢愉之意,又是孑然一人在外,心中多有落寞孤寂之意,呵呵一笑道:“你既然称呼我师叔一声老师,便是墨家子弟,到了中原还怕没有去处么?只我这无难庄,莫说你住上数载,便是一生在此,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招待得下,你若无处去,尽管在我庄上好了!枯站外面无益,且进去坐,你我尽可兄妹相称,如今你便是我无难庄半个主人!”
越霓听他此话,心中一暖,看来这位墨家豪侠,非但武功惊人,心思也极为缜密,倒跟自己哥哥冒顿有些相似之处,便点了点头,转回堂中去了,。张良却是看着她背影,有些怅然之意,见朱家又来相请自己,连忙拱手一揖,跟在越霓之后进了中堂。外面只留下田解三位宗主,瞧着朱家,脸上颇有几分羞惭!
“墨家四绝艺……虽不曾见四至剑法,朱宗主想必都已融会贯通了罢……”田解瞧了朱家良久,望了望葛筑同唐天机,见这两人脸上也同自己一般,都是微微一点头,各自心思心领神会,这才音声干涩道:“素来墨家钜子,必然精通这四门绝艺,看来当年钜子已是心有定数,若不是为兵主宗之事不知下落,今日朱宗主只怕早已得了钜子之位,可叹我三人与你相争这许多年,到头来仍是技不如人,今日之会,我们三人就此告辞,钜子下落之时,就有劳朱宗主了,若有驱使,尽管遣人传信,我们三人无不从命!将来寻得钜子东归,我三人必然在无难庄门前长跪相迎!”
“三位宗主!”朱家摇了摇头一叹道:“墨家之大,非止行侠仗义,只不过侠门乃是墨家武学之首,我身为侠门宗主,岂敢掉以轻心?三位分领义、匠、机三门,无一不是墨家精妙之学,若论这三门之法,朱家甘拜下风,而今钜子踪迹端倪初显,三位就此离去,叫朱家如何心安?须知我四门合一,才是天下墨家,只不过各有所擅罢了,此番追寻钜子下落,仰仗三位之处甚多,朱某未得钜子之令,不敢驱使三位,若是三位不弃,还请同朱某共行此事,若是执意离去,朱某也不阻拦,可叫外人瞧着,多少显得我天下墨家其心不睦,有违祖师兼爱之训!”
三位宗主被朱家这一番话说的也是沉默不语,那“外人”二字,其实说的正是优旃,他三人原来觉得自己武学造诣同朱家恐怕不相上下,便是稍有不及,也不过是毫厘之差,只不过朱家侠门名气比其余三门在江湖上更为人所知罢了。哪知今日一见,才知朱家武学早已非三人可比,纵然三人联手,也未必是朱家对手,这才心生退意,可朱家这一番话说的也十分明白,纵然朱家精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