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外,乌桓联军此时多达十万之众,这一路上张纯二人疯狂强征士兵,一时间叛军的人数暴涨,肃杀的军阵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乌桓骑兵将蹋顿救回了军阵中,逐渐清醒的蹋顿瞪得一双狼眼。
“张纯给我拿下渔阳城!快,我今日就要将其剁了喂狗,快去!”蹋顿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张纯这老头子心里一颤,赶紧上前劝道:“殿下,你看这时辰已晚,大军长途跋涉又车马劳顿,现在攻城怕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若明日再一举拿下渔阳?”
逐渐冷静下来的蹋顿,也不是一般的乌桓人,头脑毕竟灵活些,顺着张纯给的台阶道:“也好,大军合围渔阳城,不能放走一人一马,就算是天上的大雁也给我射下来!快去!还愣着干什么?”
在如血的残阳下,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散开,在城外十里之地大摇大摆的安营扎寨,这么点距离若是渔阳内还有多余的骑兵,绝对不过片刻的时间,便能马踏连营。
城外一座座临时的营寨搭建起来,秦夜估摸着今天时辰不早,怕是打不起来了,毕竟古人没有什么夜间娱乐,天擦黑的时辰便到了睡觉的时间。
“留下巡逻值班的士兵,其他人回军营休息,这乌桓人的火气算是被完全激发出来了,明日可是一场苦战!”秦夜对着墙上的众将道。
“主公,这乌桓人狂傲自大必然不备,要不要今夜派人前去骚扰?”到是一旁的赵云小声道。
秦夜到是没想到这小子现在也和自己学坏了,不过还是高兴道:“此话说得有理,但是我们现在不能暴露实力,这样你和阎柔三兄弟率五百士兵出城,只能骚扰擂鼓以振声势,但是千万不能接近营门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
秦夜看着赵云一脸坏笑的表情,不由得暗道,多么好的小伙子都被我带坏了,随即挥了挥手让众人散了去。
是夜,渔阳城里的守军养精蓄锐,城外偶尔传来的战鼓之声,没有丝毫影响,反观乌桓联军之中,一时间人荒马乱,毕竟在平谷吃过了大亏,没想到汉人的一群老弱病残还敢前来偷袭。
只是来回数遍也不见半个敌人的影子杀出来,乌桓骑兵便昏沉沉的睡了下去,还不到半响,战马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大如惊雷一般,甲不离身的乌桓人赶紧迎敌。
却不料敌军在大营门口溜了一圈马,又讪讪的远遁而去,来回好几次闹得乌桓联军一夜无眠,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渔阳城里的士兵才没有出现。
还没有安稳休息片刻的士兵,刚刚进入梦乡,却又听到军营中集合的号角声,在谩骂声中士兵们无奈的睁开眼睛,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了噩梦般的一天。
······
骑在战马上的蹋顿,望着南面悄然无声的张纯二人大营,冷声道:“这个老狐狸在搞什么鬼?”
“禀告殿下,张纯大人说身体不适,再加上昨夜敌军袭扰了一夜,现在卧病在床呢。”一名百夫长道。
“什么一病不起,我看这只老狐狸就是贪生怕死,不愿攻打渔阳罢了,哼!渔阳守军不过两三千人,我乌桓骑兵谈笑之间便可踏平渔阳,等我解决了渔阳,再来收拾这个老狐狸!”
蹋顿看着城墙上稀稀疏疏的守军,耳根处的神经微微颤动,仰天怒吼道:“进攻!进攻!”
“殿下有令进攻!进攻!进攻!”数十名传令兵朝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数万人的军阵轰隆隆的动了起来。
“快!弓箭手就位!”
“所有人都快上来!”
城墙上的小校凄厉的嘶吼道,嘹亮的声音伴随着乌桓人悠远的号角声此起彼伏,排山倒海的嘶吼声响彻天际,人马攒动,铁蹄践踏如雷,扯动着所有人的情绪。
乌桓大军中,一队由外族人组成的步兵,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军阵前,阵型散漫,挥舞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装备简陋,明明瘦骨如柴,却迸发着凶悍死亡的气息,就像是敢死队一般。
秦夜皱着眉头疑惑道:“这样装备简陋的部队,却像是走投无路的猛兽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主公有所不知,乌桓人出征之时,会带上从其他部落俘虏的青壮,这些人就是送死的先锋队一般,他们早就受尽了折磨,与其继续生不如死,还不如战死沙场,所以这些人向来是乌桓人的攻城部队!”眼神中尽是严肃的阎柔解释道。
“这么说来,南匈奴、鲜卑和羌族的人都是如此?这些人当真是是人命如粪土!”秦夜深吸了口气道。
“说不定这几千人中就有匈奴和鲜卑人呢!”阎柔嘲笑道。
四五千的俘虏,挥舞着武器,伴随着一声声的怪叫声,露出身上五花八门的纹身,活脱脱的一群地狱猛兽,哪里还有人的模样,分明就是一群驯养的猛兽。
在城墙上指挥的秦琼,看着敌人逐渐进入射出,抽出腰间的配剑,仰天长啸:“弓箭手准备!”
高举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秦琼死死地盯着城墙下不要命的敌人,重剑狠狠地挥下,咆哮道:“放箭!”
“放箭!”
“放箭~~”
密集的箭雨接踵而至,赤裸着上身的俘虏们顿时哀嚎遍野,飞溅的血花霎时间浸湿了干涸已久的土地,不少被射中手脚的俘虏,绝望的躺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名千夫长带着数百骑疾驰而来,当先的数十骑无情地挥动着手中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