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速速退出长乐宫,否则死无全尸!”靳一川把玩着跟随了自己多年的两把短刃,在他的手中宛若蝴蝶飞舞一般行云流水,冷冰冰的寒光让乱军止步不前。
就在场面相持不下的时候,一直躲在乱军后方观看的领头将领冷声道:“王大人还不出手,莫不是改了主意?主公那边你可曾想好怎么交代了?”
只见身后一名怀抱长剑的中年男子,手骨关节粗大,布满老茧的铁手宛若鹰爪一般。鹰眼蔑视的看了眼前方的主将,随即带着自己身后的数名门生缓缓上前。
“好小子身手不错,这么快的刀到是可惜了,不知道你的师傅是谁?”来人不愠不火道。
靳一川正想讽刺回去,他生平最讨厌别人提起师傅的字眼,因为这会让他想到与自己向来不和的师兄。
正好迎上来人遮着一副黑色面罩,靳一川挑眉笑道:“来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不是作贼心虚,怕你爷爷认了出来?”
靳一川早年混迹于江湖,说起话来全然没有两位兄长的沉稳,轻佻之意全然而出,争锋相对的几名侠客虽然不忿,却不敢当着师傅的面随意出声,这能冷冰冰地盯着殿上不知死活的身影。
为首的剑客突然笑道:“小娃娃我看你是找死!”
话音刚落,便见数名侠客紧随着为首的的中年人冲进了殿内,原本还满不在乎的靳一川手上动作为之一顿。
“快!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靳一川紧张地声音让锦衣卫瞬间紧张了起来,就算没有他的提醒,在看到如此迅捷的身法后,严正以待的锦衣卫就知道来人是绝顶的高手!
为首的中年人狼眼环顾,脚下轻轻一点便闪开了黑色的镰刀,毫厘之间的身法让锦衣卫一瞬间做出了选择,腰间的绣春刀豁然出鞘,萦绕着死亡的气息直指要害!
中年男子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黝黑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到了手中,在他的眼中,这些杀气逼人的刀法破绽百出,天下武功不论是拳脚刀剑,在他的眼中只要有招式,那就有破绽!
数柄绣春刀已齐朝着一个目标刺来,中年男子脚下微微一动,右手的剑花宛若墨梅一般,在刀剑的夹缝中霍然绽放,还未来得及反应的锦衣卫齐声惨叫,雪亮的长刀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死!撤!快撤!”
中年男子给靳一川带来了巨大的威胁,锦衣卫的实力他是最为清楚的,这人的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没有丝毫信心能够挡下这样的剑法,更何况中年男子身后的几名徒弟身手也是不凡,。
生死之间锦衣卫瞬间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数十名锦衣卫死死地缠住突然出现的侠客,靳一川看到自己的属下如此悲壮,满腔的怒火无处安放,只能死死地压在心底里。
“快从后门杀出去!”靳一川一声怒吼,带着惊慌失措的刘慕等人仓皇而逃,有意阻拦的乱军都招架不住靳一川手中的短刃。
中年男子长剑快速横出,挡住了面前突如其来的劲弩,但是身旁的徒弟就没有这般好的运气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此近距离的短弩直接射穿了几名大意的侠客,。
数十名锦衣卫围绕在侠客外围,铁索镰刀就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容不得几人不小心应对,尤其是随时射出的劲弩暗器,杀气腾腾的长刀,让中年男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慕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一名侠客看到阵型的空档猛然扑了出去,锦衣卫凌厉的刀法在此时似乎破绽百出,在一片剑光之中只来得及慌忙遮挡,侠客却冷然一笑,自己的长剑已然在其胸口前划出了数道致命的伤口。
正当侠客暗自得意的时候,却见中剑的锦衣卫不退反进,锋利的剑刃死死地卡在了身体中,对上一副面无表情的鬼脸,侠客第一次感觉到了诡异。
朴实的一刀从侠客的腹部猛然刺穿,浑身满是鲜血的锦衣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露出了唯一的一次满足的笑容,满脸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侠客终究是颤颤巍巍的倒在了地上,抽搐的右手伸向远处的中年男子,央求道:“师傅,师傅救我,救我!”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中年男子青筋暴烈,这些人虽然都是他的记名弟子,但是都跟随其多年,如今却死在了这里,中年男子面色一寒,鹰眼仿佛能透出杀气一般,整个人的气势猛然一变。
“都给老夫死来!”
中年男子一声愤怒的暴喝,脚下动若闪电,长剑搅动着爆裂的空气,四方都为之颤抖,拼死搏杀的锦衣卫怡然不惧,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进了这漫天剑影之中。
刘慕记得秦夜身边有一名姓沈的校尉,穿着打扮与这些人都十分相似,所以刘慕立马就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往外逃得时候,一边紧紧护着自己的母后,一边期待的问道:你们是不是幽州来的人?你们的大人在何处?”
靳一川快速地解决了眼前的敌人,满脸都是血渍,怒吼道:“我等奉主公之命前来保护公主,主公已到了洛阳城外,想必片刻即至,公主一直往前逃,切莫回头!”
“为何不一起去寻你家主公?”刘慕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呵斥道。
却见靳一川冷冷地盯着后面满身鲜血的身影,自己的数十名部下竟然没有拦住中年侠客一刻钟的时间,这让靳一川紧握短刃的双手猛轻微的抖动起来。
“头也不回的跑,不要回头,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