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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我没钱没地位,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和我离了婚,没多久,成了一个小老板的老婆了。靠,我混得不如一个卖家俱的。”李海泉暴了粗口。
“看来,你们的感情还没有那么牢固。”对这种事情,罗子良也不好说什么。
“呵呵,什么感情呀,现在的女人,都是和穷人谈钱,和富人谈感情,没有什么谈什么,经济社会,穷人是没有感情可言的,都被柴米油盐可耗光了。”李海泉怨气冲天。
“这么多年不见,你变成了一个愤世嫉俗者,这种心态可要不得。”罗子良不客气地说。
“是呀,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想不变都难。我现在想想,当初也和你一样被下放到乡镇去,最不济,现在也是一个乡镇长或者书记了,总比在这里憋屈的好。”李海泉叹了口气。
“这东西没有可比性,就像《围城》里面描写婚姻的意思一样,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你没有在乡镇待过,就不知道乡镇干部的工作有多苦,不知道那里的条件有多差。从他们的角度上,同样很羡慕你,你在省城工作,还在省委大院里。把心态放平衡点吧。”罗子良劝道。
“你说的也许是真的,但我怎么能平衡?在办公厅里,那些科长主任们,哪个没有关系后台的?就算是父母不是领导干部,但总能扯上一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大腿,像我这种一清二白的农家子弟,何时熬得出头?”李海泉说。
“不管是哪个单位,领导职数本来就少,人人当官,谁来做事?”罗子良苦笑。
“可是,那些科长主任们,又有多大本事?甚至很多不学无术的人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李海泉说。
“如果你有这种想法,那你的日子确实过得不怎么样,你最少还得二十几年才能退休呢。”罗子良说。
“是呀,我是不想在办公厅里再干下去了。今天晚上来找你,希望你看在我们以前同事的份上,拉我一把,我不需要什么职位,想到市直部门里当一个科长就行。”李海泉眼巴巴地说。
“李海泉呀,你的事情我还真插不了手,我现在的工作单位和省委办公厅是两回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讲,西州市也是地方政府了。你要想去地方工作,就得打申请报告,得走程序。”罗子良说。
“可问题是,那些领导们不批呀。”李海泉说。
“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如果我插手,跟你打了招呼,性质就变了。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工作过的单位不少了,也认识了很多同事,不泛一些关系特别好的,如果人人都来找我寻求出路,那我怎么办?我的位置再高,但必须得遵守规矩。”罗子良直言不讳地说。
“不让你循私枉法呀,你只要跟我们省委秘书长说一声,分分钟就能搞定,举手之劳的事情嘛。”李海泉恳切地说。
“打招呼就是循私枉法,并不是只有拿到好处才叫循私枉法,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做。”罗子良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李海泉有些失望。
“李海泉啊,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要攀比,很多工厂企业的工人还不是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一辈子做工人,一样的过着滋润的日子。”罗子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来到街对面的超市门口,抱着孩子的窦文娟问,“你们怎么谈了那么久?”
“哎,以前的同事嘛,总得安慰几句,解释几句。”罗子良看到孩子已经睡着了,就急忙抱了过来。
“是不是来找你跑官了?”窦文娟又问。
“差不多吧,不过,他只是想离开省委办公厅,想到地方上工作。”罗子良说。
“能进到省委办公厅工作,他的能力也是有一些的,在里面待了那么多年,难怪他想出来。”窦文娟理解地说。
“能力是有,做个副县级干部都不是问题,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扭曲,心态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个人,已经不能重用了。”罗子良叹了口气。
“这话怎么说?”窦文娟问。
“他在省委办公厅这么多年,从他的角度来说,认为自己受尽了委屈,遭受了很多不公的对待,也看透了一些暗箱操作,如果一旦得势,就会变本加厉,成为领导干部里的害群之马。”罗子良说。
“你这个担忧也太耸人听闻了吧?”窦文娟说。
“一个偏激的穷人,一旦有了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量的储存食物,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他会害怕有一天再挨饿。同理,在古代出现的一些恶婆婆的事例中,这些恶婆婆在当小媳妇的时候,受到了很多委曲,一旦熬成婆婆,一样地去折磨自己的儿媳妇,这种人,心态已经被扭曲了。”罗子良说。
“一件简单的事情,都被你弄出这么多理论出来。不说了,回家去吧。”窦文娟说。
罗子良也不再想这件事情,随着身份地位的提升,他得学会拒绝,换句话说,他的心得硬一些,不能为同学情、同事情、朋友情所牵挂,不能被人情网所左右,他如今是一名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别人的关注。
可是,他再小心,还是被昔日的同事李海泉所利用了。
原来,李海泉得知罗子良要调回省城后,就在他家附近守着,寻求见面的机会。
等罗子良一家人出来逛街,他就跟上去,也顺利和罗子良一起说话了。虽然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