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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微进了行长办公室之后,其他人就炸了锅,他们重新开始讨论,凑在一起不工作了。
“老总说何小姐是他的教女,还是说像他的教女?”
“我没听清楚他是怎么表达的,只听见他说教女。”
“我的天!她是跟着老总实习的,怪不得她从不怕根特先生,就连那样的羞辱她都不在乎,原来人家有底气。”
“莱顿尔先生什么时候来的香港?别说咱们,怕是根特先生也不知道,要不然他怎么敢在这时候闹事?”
“根特也是罪有应得,你们忘记了菲尔斯小姐吗?”
菲尔斯小姐就是当初那位自己打胎然后大出血而亡的。
她的死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一部分人畏惧根特先生,不敢多提;另一部分人觉得她是自找的,无非是想往上爬,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现如今秋后算账,众人终于想起了她那条无辜的性命。
有个年轻的男士没有参与讨论,他默默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掌心不停的出汗。就是他,在何微进分行之后不停给她献殷勤,却在昨天她挨骂了之后,主动和她划清界限。
他以前每天都要邀请何微一起去吃午饭,昨天却特意从她面前路过,没有搭理她,主要是想告诉根特先生他和何微没关系。
他也怕根特先生报复他。
除了他,还有两位跟何微不错的女同事,此刻心里很沉重,因为昨天的考验来临时,她们的表现也很糟糕。
她们当时都以为,何微从此就要离开了。
人走茶凉,既然她要被开除了,以后也见不到,还留什么面子?
谁知道就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更有甚者,另一个女同事换了何微的椅子,算是明面上撕破了脸。
何微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一一记住他们?
没过多久,老莱顿尔先生和马修莱顿尔先生以及安娜小姐,一起离开了分行,何微亲自送他们。
回来之后,办公室每个人都来跟她答话。
何微微笑颔首,突然问了句:“张洙小姐怎么没来上班?”
“她好像是请假了。”
“我没有看到她的请假条,就算旷工一整天吧。”何微道。
说罢,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刚接手,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就把副行长叫了进去。
副行长是个性格孤傲的英国人,平时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跟何微没什么过节,却也知道轻易不要得罪何微。
要不然,根特的下场就是他的。
他从秘书部帮何微选了一名聪明机灵的秘书,又说要给何微安排房子和汽车,这是分行长应有的福利。
“我把根特先生的辞职电报发了出去,今天总行应该会回电。您是想住根特先生的房子,还是另外给您采购?”副行长问。
何微道:“这些都不急,我先接手工作,等我熟悉了工作再安排生活上的事,我现在有地方住。”
快到了下班,有两名女同事敲门,进来给何微赔罪。
何微的态度不冷不热,只觉得这些人势利眼得太过分,却也没违反分行的规矩,她不会把她们如何。
只是她个人的态度要表明,她以后跟她们不再是朋友了,她不需要落井下石的朋友。
这是她的立场。
到了下班时间,何微最先出了分行,她看到霍钺的汽车就在门口等待着她。
她心情极好,大大方方上前,拥抱了下霍钺。
“对不起,我昨天不该撒谎,也不该瞒着你。哪怕我不要求,你也会替我做好一切的。”何微道。
霍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把汽车开出了很远,才问何微:“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先回家,我还有很多事要问问老先生。”何微道。
她就把今天分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霍钺。她至今都不敢相信,那个老先生会是她的贵人。
她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却能做到分行长,老先生替她省了二十年到三十年的奋斗。
何微不会推辞,因为这原本就是她的理想,也是她努力的方向。有人真心实意给她,她接住并且心怀感激,以后好好替银行赚钱就是了,她没想过拒绝。
这是她的机遇。
人的一生,能有一次这样的好运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何微怕拒绝了再也没机会了。
然而,她还是想私下里和老先生聊聊,虽然她也没想好话题。
除了姓名,老先生几乎没有隐瞒她什么——他家庭的变故,他在莱顿尔银行工作过等,他全部告诉了何微。
只是何微没听懂。
“那就先回去吧。”霍钺道。
到了家里,何微发现老先生果然还在,不过他的房间已经空了,东西都搬走了。
“马修说我住在这里不安全,我想着也是,已经有人知道我来了,还是换个地方住。”老先生道,“这里很不错,邻居们也很好。”
何微心中略感酸楚:“我舍不得您。做了这么久的邻居,您时常开导我。”
“不,年轻的女士,是你开导了我,帮助了我。如果没有你,我永远走不出阴影。”老先生道,“我真想邀请你去总行工作。”
何微骇然。
她没想过离开亚洲,因为她的家在这里。
如今她还有了霍钺。
“我要去趟日本,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在香港。不过,等我离开的时候,我会回来看看,再从香港出发。如果你那时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