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自己的账户里取了十五万现钱送去开泰总行,同时也见到了康日孝口中那位姓黄的老板。
他叫黄坤,是个身形极瘦的三十多岁男人。
黄坤见她带着人进银行,又让工作人员上前安排,竟还挂着笑上前想要握手。
康琴心脸色淡淡的看着他,“黄老板,我正想找你,你还就出现了。”
“康小姐可是这市里的风云人物,不知您找在下何事?”
黄坤讪讪的收回手,依旧谈笑风生,甚至还挑衅式的询问:“对了,日孝行长今儿怎么没在?
我听说他回来了,正想继续找他办业务来着,没想到居然劳驾了康小姐您。”
这人还真是够不要脸。
康琴心不答反问:“康日孝为何回来,黄老板当真不知吗?”
“小姐这话就让我糊涂了,日孝行长贵人事忙,我怎么会知道他因何而归?”
康琴心看了看忙碌进出的工作人员,与他道:“这么大笔钱,黄老板可要好好收着。”
“那是自然,来取钱嘛肯定是有用处,否则怎么会特地大清早的过来呢?”
他嬉皮笑脸的接完话,又高声感叹起来:“康氏银行真不愧是新加坡的第一华人银行,果真是财大气粗。
刚刚我来时他们还说今天不方便,没想到康小姐一到,我就能顺利取钱了。”
康琴心知道他故意这么说,也不动气:“黄老板既然到了,那就是我们开泰的客户,先请休息室喝杯茶。”
“哦?康小姐还有事要忙?”
康琴心态度也不遮掩,“托你黄老板的福,我确实很忙。”
她话落,袁帆就招呼秘书引黄坤去会议室。
他们则去了办公室。
袁帆进门就问:“二小姐,您从哪调来这么大笔资金,广源那边也需要日常流动资金的。”
“不影响,是我自己账户上的。”康琴心简洁的答完话,问他要当日黄坤办理存钱手续时的记录。
袁帆连忙说去找来。
康琴心又唤住他:“还有当日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给我喊来。”
袁帆面浮希望:“二小姐觉得还有办法把这笔钱追回来?”
“追回来是不太可能。”
既然是沈英豪在背后谋划,那就是有备而来,这钱出了开泰,哪这么容易让他们吐出来?
康琴心只是想问些旁枝末节以做应对而已。
袁帆领工作人员进来接受了问话,又把记录文件递给她,见其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轻说道:“当日都是行长的亲信陪同,记录这般简单含糊,他肯定是知情的。”
毕竟康日孝也是康家人,袁帆不好说的太过。
康琴心懂他的意思,康日孝当然是明知假钞再放入库的罪魁祸首,只是现在的时势不容她将这件事揭露。
她认真道:“这里的事,由你全权负责,再不准旁人插手,至于康日孝在银行里的职务,稍后我会和我爸打电话后起书罢免。
还有,收购假钞的事情要抓紧,报社那边已经有报道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还能压下多久。”
“报社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袁帆又惊又慌。
康琴心“嗯”了声没有多言,转去会议室。
黄坤正在和手下调侃开泰没钱及康家小姐故作潇洒强撑面子,说到一半见小弟使眼色,转身正望见康琴心立在门口。
他表情滞了滞才如常道:“哟,是康小姐,您忙好了?”
康琴心走进,并转身关门。
黄坤和手下对视了眼,不明白的问道:“康小姐这是做什么?我等拿了钱就离开你们这了。”
“黄老板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黄坤坐的更笔直了些。
康琴心走过去也不坐下,见他和他手下都警惕的望着自己,单手支在桌沿边喃喃道:“这笔钱你该不该得心中最有数,难道不该怕吗?”
黄坤佯作不明白,“我听不懂康小姐在说什么。”
“黄老板这笔业务完成得这般优秀,不知道回去之后沈二老爷会如何奖赏你?”她含笑侧着看他,目光探究。
黄坤惊惧,未有说话。
康琴心这才在旁边拉开椅子坐下,若似随意的问道:“存钱时的手续过程滴水不露,想来我要从那方面入手是不可能的了。
黄老板待会回去了,替我带句话给沈二老爷,不知我康家是如何得罪了他,居然劳他亲自费心安排这样对付我康氏?”
“呵,呵呵,”黄坤干笑两声,应付的答道:“康小姐找沈二老爷大可去沈家找,找我说这些话做什么?”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何必装糊涂?”康琴心面露不耐,“我康琴心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让你带话你就带话。
告诉沈二老爷,这钱我今日让你们带走了,来日自然会让他还回来!”
她说完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再转身:“还有,黄老板近来出门最好注意下安全,世道不太平呢……”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黄坤冲着她的背影问喊。
康琴心等到了门口才侧首回话:“字面上的意思,黄老板前来办事之时,就该想到这个后果。”
黄坤脸色泛白,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来办事存钱的时候,康家还只是康家,顶多再顾忌下叶家和魏家,那会子康氏千金和司家二少的恋情还没有真正实锤公布,而现在……
袁帆就在外面,自然听见了她的话,看过去的眼神有些陌生。
康琴心问他什么事。